所有的依仗,只能用血肉之軀應對野獸的利爪。
柳曉山也發現了餓狼,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陳雲生手臂。從柳曉山手上傳來的顫抖告訴陳雲生,現在只有靠自己了。
餓狼沒有給二人太多的時間,它如同一陣風一般猛撲上來。陳雲生只感覺眼前一花,雙肩上傳來一陣劇痛。兩隻鋒利的狼爪已經刺入他的臂膀,餓狼的犬齒堪堪捱到他的喉嚨,狼嘴中的惡臭令陳雲生作嘔,他突然發現,死亡竟然離他如此之近。
陳雲生雙手牢牢按住狼脖子,將狼頭向後推去。鋒利的獠牙暫時離開他的脖頸,可是這一推不要緊,兩隻狼爪在他的肩頭劃出了十條深深的血痕,皮肉外翻,鮮血頃刻間浸透了衣衫。餓狼拼命地掙扎著,將獠牙伸向陳雲生的喉嚨。
此時,陳雲生心中暗自後悔,早知如此,何不修煉一些煉體的法門,就演算法力失效了,還有強韌的身體可以依仗,也不會弄的這麼狼狽。
一人一狼就這樣僵持著,轉眼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由於肩頭失血過多,陳雲生感覺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小,對面的餓狼渾身卻有使不完的力氣。
“糟了”,陳雲生第一感覺告訴他,如果再這樣下去,不消一刻,他必然命喪於此。
“自己死不足惜,可是曉山也要跟著自己一起落入狼口。”想到這裡,陳雲生的心再也不能平靜,他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掙扎著,向身旁的深谷挪去,他要和這頭餓狼同歸於盡。
正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一直鋒利的樹枝插入了餓狼的左眼之中。餓狼吃痛,發出一聲嗚鳴,從陳雲生身上跳開了。柳曉山臉se發白,手中握著另一根一頭尖尖的樹枝,瑟縮地站立在風中。
劇痛讓餓狼發了狂,拼命向柳曉山撲來,就在它躍過陳雲生撲向柳曉山的當口。也不知道陳雲生哪來的一股激勁,一腳踢中了餓狼柔軟的腹部,而那隻餓狼竟然被踢下了山崖。這腳用力過猛,他自己也沒有站穩,側身跌倒。
柳曉山撲到陳雲生身上,看到他雙肩上深可及骨的十道傷痕,心疼的流下眼淚。她一面撕下衣襟為陳雲生包裹傷口,一面擦拭臉頰的淚水。陳雲生溫柔地拍拍柳曉山的肩膀,擠出一絲笑容:“曉山別哭,這點傷算啥,睡一覺就好了。”
他柔聲勸慰之下,柳曉山哭泣的更厲害了,直到後來,陳雲生說要趕快回家,以免在遇猛獸,柳曉山才止住哭泣。她攙扶起陳雲生,二人緩緩的向前行去。
兩人行了約有二里山路,只見前方閃出一點火光。又過了一會,火光漸漸的變大,依稀可以看見有人擎著一個火把向他們走來。
“定然是爹爹看我們久不回家,來尋我倆啦。”柳曉山興奮地說道。
她一邊高聲呼喊,一邊攙扶著陳雲生向那個火把走去。陳雲生心中五味雜陳,今天發生的一切簡直太匪夷所思了,他不僅失去了法力,還被一直普通的蒼狼抓傷了,最後竟然被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弱女子救了。
可是,若說這是個夢境,為何肩頭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以往做夢,都不曾感覺到疼痛,遇到吃痛的時候定然驚醒,看來這次不像是做夢。
此時,手持火把的人已經來到二人面前,陳雲生藉著火把的光芒,仔細打量對面之人。此人四旬年紀,身高八尺,面如冠玉,眼睛細長,鬢角已經斑白,一身土黃se的粗布衣服,看似尋常的村夫。
看到這張飽經滄桑的面孔,陳雲生的心再也無法平靜。在他識海最深處,有一個房間,牆壁上掛著兩幅畫像,一幅是他早已仙逝的父親——陳長青,還有一幅是他根本記不清面容的母親。雖然陳雲生很少來到這間斗室,但是此地總是一塵不染,儲存著他童年僅剩的一絲溫馨和愜意。
此時此地,他再次看到父親的面容,一種似恍如隔世的感覺油然而生。
“難道我是死了嗎,是了,應該是死了。只有死了一切才說得通。只有死了,才能見得到父親。”陳雲生喃喃地說道。
“混賬,活的好好的,死什麼死!整ri這般冒失,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你折騰的。”
陳長青作勢yu打,柳曉山趕快擋在陳雲生的身前:“爹爹息怒,這事都是曉山不好,倘若不是曉山纏著要去後山玩耍,也不會遇到狼。雲生哥為了保護我已經受傷了,你就別打他了。”
陳長青何嘗沒有看到陳雲生受傷,看著臉se發白的兒子,就算柳曉山不攔著,也無法下手。他嘆了口氣,將火把交給柳曉山,來到陳雲生身前,攙起他的肩膀,三人向前行去。
陳雲生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