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敢於承認自己害怕的女人是美麗的,是值得人憐愛的,是還沒有病到骨子裡的。這話不是陳雲生說的,可他卻深以為然。
陳雲生指著前方的黑暗說道:“走,我推測陣眼的位置和那寶物的位置同為一處。”
三人又原路返回,一來一往耽擱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看著前方大廳中明滅的燈,俞大猷突然轉過身,手中亮出了一件陌生的法寶,刀鋒長逾丈許的飛廉。
陳雲生不等他有所動作,一把抓住楊碧落身體如箭一般向後跳去,這一下就跳了有十丈遠。
俞大猷手中的飛廉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在地上留下一條很深的溝壑。他裂開嘴笑道:“不錯,反應很快。”
陳雲生冷冷看著對方,道:“我推測你可能會在前路上對我出手。沒想到你這麼沉不住氣。”
俞大猷哈哈大笑:“這是我原有計劃。不過看到另一個修羅被殺了,我的計劃臨時產生了變化。我仍然很好奇,你是怎麼識破我的動機的。”
楊碧落驚得啞口無言,她想不到陳雲生身畔也有一個這樣一個人。現在事情發生的太過離奇,讓她弄不清到底誰是敵人?如果說俞大猷也是星宮派來的,為什麼他親手砍下了星官的頭。
陳雲生目不轉睛地直視著對方,道:“你的確隱藏的很謹慎,甚至騙過了幻夜。不過我和你相處的這三天內,卻發現了幾處不尋常的地方。第一就是你那與生俱來的戰鬥直覺。雖然你和別人打鬥的時候多半用的都是最簡單的手段,不過大繁至簡,能做到這點的人恐怕不是普通的金丹修士。”
“第二,你居然能將星宮的頭砍下。在缺乏了我和侯自直圍攻的戰鬥中,雙方的戰力又回到了均衡,可這個時候你居然將那個星官殺了。乾淨利落,直接斬首,我不太相信這是運氣。”
“第三,你對於我的影遷魂法好奇心太多了。不惜引起我的懷疑也要弄清楚其中的奧秘,這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你打算對我出手,而這個法術讓你感到困惑。讓你感覺到無法達成目的。”
“第四,在第三層,當你面對白色傀儡和青色傀儡夾攻的情形下,雖然險象環生,卻沒有受傷。這恐怕不能完全歸咎於運氣。”
“第五,你對於天佑盛典的最終勝利看似很上心,實際上只不過想讓我儘快的向上走,遇到更多的傀儡,籍此消耗我的實力,然後在突然動手。”
“基於這五點,我斷定你也許是一個隱藏在我身旁的對手。雖然不知道你來自何處,但是一定不懷好意。”
俞大猷拍了拍手,道:“精彩,既然你都分析到這種地步,那我還有必要隱藏什麼嗎?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自己束手就擒,第二由我代勞。不過第二條要受些皮肉之苦。”
“如果我兩條路都不準備走呢?”陳雲生手中握住麒麟斬,如臨大敵。
俞大猷惡狠狠地盯著他,突然身體快速的膨脹起來,身體上那層肉皮被漲破。一層古銅色的肌肉讓他看起來更加猙獰。他的頭顱不斷變大,頭頂生出一隻獨角,口中參差的獠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生長著。身後逐漸長出一隻尾巴,在地上輕輕地敲打著。
陳雲生不知道有什麼法術可以將一個人變成一隻野獸,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眼前這隻野獸不好對付。
俞大猷瘋狂地衝向陳雲生,手中的巨鐮在地上拖出一條火星四射的光尾。然後他突然躍起,自上而下,一鐮斬落,帶著猛烈的氣流,鐮刀釋放出死亡的光芒。
陳雲生的麒麟斬向上一揮,他身上三丈以內都被染紅,飛鐮月白的刀鋒和麒麟斬赤紅的刀鋒交錯在一起。半懸空中迸發出一團璀璨的光芒,緊接著狂風大作,吹得兩人衣袂飄飛。
陳雲生一把將楊碧落推到身後十丈遠的地方。激發出天玄霸氣和金剛羅漢法相。橫刀切向俞大猷的腹部。俞大猷將鐮刀豎起,兩件法寶再次撞在一處,兩個人都向後退了幾步。
陳雲生一道法訣打在麒麟斬上,這柄刀由一分二,他兩手各執一柄,和俞大猷戰在一處。
遠處觀戰的楊碧落咬著下唇,看著眼前發生的生死激鬥。這是她這輩子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兇殘的戰鬥。沒有花招,沒有遠端攻擊的法術,只有刀刀到肉的近身肉搏。任何法術在這個時候都無法使用,因為戰局瞬息萬變。
陳雲生在氣勢上並不佔優勢,可他神出鬼沒的刀法,外加時不時施展出的元磁讓俞大猷頗為不適應。他搞不明白為什麼常常有種莫名的力道牽引著他的鐮刀,讓他不能隨心所欲的攻擊對手。
兩人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