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眼中泛出一絲瘋狂的青袍人。
谷思勤左手蘸著鮮血在房簷上畫出了一副血祭的陣圖,慢慢地注入一些靈元,排雲殿的屋頂竟然亮了起來,那是一種赤紅se的光芒,映得谷思勤面頰血紅。他右臂的傷口漸漸凝固,傷口處淤了一大片乾涸的血跡。谷思勤睜開雙眼,俯視腳下的眾位天穹修士,用一種近乎瘋狂的語氣說道:“最後,我要宣佈天穹派今ri解散,諸位各自散去!”
第七十六章 去留 下
廣場上頃刻間如同開鍋了一樣,除了諸葛靖宇,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極為震驚的表情,呆立半晌之後,大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驚呼聲。修士們臉上的震驚逐漸轉變為質疑,面對一張張充滿疑問的面孔,谷思勤並沒有解答的意思,他面無表情地目視天穹,似乎自己也是一個求知者,在向蒼天求索這一切的答案。
有些修士臉上的質疑變成了憤怒,怒火在他們臉上灼燒著,這其中就包含谷劍,他們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用生命和鮮血守衛的門派在某天早晨突然“被”解散了,即使宣佈這個訊息的是天穹派的代掌門也不行。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為什麼!”
“告訴我答案!”
“我們有權知道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質疑之聲此起彼伏,在責問中還夾雜著一些怒不可遏者的責罵,一時間排雲殿旁亂如鬧市。谷思勤依舊沒有回答的意思,他雙目冷冷地看著院子中的眾人,只有少數人能從這種目光中感覺到深沉的悲傷。陳雲生知道,在場的修士中很少有誰比這位華髮老者更愛自己的門派。
谷劍的心彷彿被萬劍齊戳一樣,對於谷思勤的所有指責彷彿都是對他而發的,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入手中,指縫滲出幾點鮮紅。驀然間,谷劍竄上了排雲殿的屋頂,駢指指向谷思勤,伸出的手指帶有幾分顫抖,聲se俱厲地質問道:“為什麼你要說這樣的話?!請你收回方才的話。”
谷思勤淡淡地看著他,聲音中透著幾分傷感和無奈,“為父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據線報,西涼國勾結修羅門妄圖蕩平我天穹。為父思忖再三,為了大家的安危,只有暫時解散門派。”
谷劍目眥yu裂,大聲說道:“修羅門又怎樣?大不了一死而已,天穹派的修士們又有幾個怕死的。我們生於這裡,長於這裡,自然也要死在這裡,這裡是我們的家!將這裡拱手讓人,我做不到。誰想走和谷思勤一起走,不走的留下和我一起將修羅門殺的一乾二淨。”
谷劍義憤填膺,直呼其父親的名諱本已經大不敬,但在這種場合卻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廣場中的人群沸騰了,熱血在這些修士身上流淌著,人們呼喊著決一死戰的口號,要誓與天穹共存亡。
谷思勤的目光漸漸變得堅毅起來,突然他大聲說道:“沒想到天穹派還有這麼多鐵骨之人,既然你們不走,老夫也不走,修羅門想要攻陷太白峰,就必須踏過老夫的屍首。”排雲殿前,眾人計程車氣再次被鼓舞,一股凌然的戰意直衝雲霄,令天空中那輪半遮半掩的白ri的光芒更加萎靡。
諸葛靖宇捅了捅陳雲生,無奈地道:“谷師伯這哀兵的手法用的恰到好處,只不過太白峰要多上一些枉死之人了。”陳雲生本就感到谷思勤的做法有點怪異,經諸葛靖宇點破頓時恍然大悟,暗歎谷思勤的心機深沉,就算自己知道前因後果,也無法看穿,更遑論其他並不之情的天穹派修士了。
只聽谷思勤接著說道:“司天閣與修羅門不可同ri而語,我們決不能等閒視之。修羅門行事極為詭秘,從修真界中流傳的一些蛛絲馬跡中可以得出,此門中弟子修為較高,手段殘忍,皆是悍不畏死的死士。方才老夫思忖再三,覺得應該將山中築基修為以下的修士和雜役盡數遣散。此等級別的爭鬥他們能起到的作用有限,留在這裡徒增傷亡,意義不大。不知諸位有何想法?”
此語一處,廣場上又掀起了一陣sao動,不過時間不大sao動便逐漸平息,人們顯然對於這個想法沒有過多的反對意見。就連剛才一直義憤填膺的谷劍也沒說什麼,倒是有幾個練氣修士有些不忿,似乎在責怪谷思勤有將他們看扁之意。
諸葛靖宇使勁拍了一下大腿,低聲對陳雲生說道:“看來谷師伯早就想好要遣散練氣修士了。這樣的做法很好,能挽救很多人的xing命。”
陳雲生點頭道:“的確如此,如果谷師兄不使用哀兵的手段,恐怕甫一宣佈遣散練氣修士,其他弟子就會沉不住氣,到那時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諸葛靖宇點頭認同,就在二人竊竊私語之際,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