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很內疚。”
白木容臉上露出一抹怒意,恨恨道:“若知你冒出這樣一句話,我就該不理你,默默的離去。”
陳雲生不看女子憤怒的眼神,接著說道:“你離去的想法想必不是始於今夜。”
白木容淡然道:“今天那場鬥法之後,在這裡,我能為你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不走難道要看你們兩人出雙入對,卿卿我我嗎?”
陳雲生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四周只有風聲,吹過長草,悉悉索索,彷彿在嗚咽。
留下,兩個字很容易便能說出,不過理由呢?他有什麼理由讓這個曾經追隨自己很多年的女子留下呢?憑什麼人家一心對自己,而自己則一心二用,放在兩個人身上。這種不公平有違他的道義。他此刻心中便宛如這月光一般清冷,對於白木容那點情思在遇到柳曉山之後便凍結在那裡,現存的只有感激和愧疚。
世間寬容大度的女子原本就不存在,都是被齷齪的男人逼出來的。
現實是殘酷的,無視這個**裸事實的人,其結果必定苦澀不堪,那些妻妾成群的男人表面風光,背後卻要處理女子之間的勾心鬥角,爭風奪寵。原本單純的愛變得渾濁,無論男人或是女人都變得疲憊不堪。
“無論如何這場擂臺都不許輸!”白木容將陷入思辨的陳雲生拉回現實。
看著女子信心滿滿的眼神,陳雲生點了點頭,“除非我死在擂臺之上。”
白木容的表情變得有些落寞,女子此刻心情是何其的矛盾。
“你要去哪裡?”陳雲生岔開話題。
“天地之大,我可以去的地方很多。青洲走遍了就去紫羅,紫羅逛完了就去八荒,帶著那三個呆子也不怕誰敢攔本姑娘的駕。”白木容快意地說道。
陳雲生點了點頭,道:“你比我瀟灑多了。”
白木容哼了一聲,“這是屁話,誰讓你活著這麼累了,活該。”
陳雲生看著刁蠻的白木容,微笑道:“這是命,我可以選嗎?難道讓天穹派的一干修士自生自滅?”
白木容擠出一個鬼臉,“我是小女子,我不用承擔那些正大光明的條條框框,你是堂堂鬚眉,自然有責任在身,理解,理解。”
陳雲生好像想起了什麼,說道:“今日你魂法施展的恰到好處,很不錯,日後也別荒廢了,那些魂石足夠你修煉出元神斬的。魂法足可和道法相提並論,我所掌握的《築神》也只不過是魂法之中的一支而已,沒準你會有不同的收穫。”
他從納虛戒中翻出了五個黑黢黢,巴掌大小的球,遞給白木容,“這五個元磁領域混沌不堪,或可解你燃眉之急。想要觸發之時只需用尖銳之物刺中即可,人要在二十丈之外才能釋放此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聽著陳雲生絮絮碎語,白木容感覺眼眶溼潤,心中湧動著一股暗流,她衝上前去,緊緊抱住了被她的舉動驚呆的陳雲生,將自己的頭髮深深埋入對方寬闊的胸膛,任由髮髻散亂,淚水沾在他的衣衫之上。
良久。
白木容放開陳雲生,眼中淚水已乾,彷彿並不曾哭泣過,她淡淡說道:“我記性不好,你說那麼多根本記不住,我的性命與你相連,你保住自己的命便是對我最大的助益。”
陳雲生點了點頭。
白木容從容轉身,眼神掃過陳雲生的瞬間令人絕望感傷,她輕輕跺腳,駕起遁光向東邊飛去,逐漸變作一顆閃亮的光點,徐徐消失在天邊。
陳雲生看了良久,感到脖子有些僵硬,才緩緩轉身,剛才此地還是兩人,此刻只剩下自己一人,從此之後身旁那個亦步亦趨的白衣女子再也不復存在,徒然留下自己孤單的影子。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曾經在天水城煙雨紅塵之中聽到了一曲唱詞,“莫回頭,一步一心憂,問取情歸何處,一點相思,兩點離愁。”
當年聽了之後並不覺得怎樣,只是一時忘不了,今日想起,曲意中的蕭瑟應著今日的情景,當真有些悲秋嘆春的意味。
……
數十根手腕粗細的紅燭將未央宮映的紅彤彤的,紗幕低垂,珠簾輕擺,柳一生坐在一張碩大的雲床之上,雙腳隨意地蹬在上好的駝絨毛氈之上。他面前的一張條案後,梵若曦有條不紊地將擺弄著一系列白瓷小碗,最終將一道碧綠的茶水倒入其中。
柳一生看著女子專注而優雅的動作,臉上充滿了享受,看到茶水已然煮好他才悠閒地說道:“據前方的探子來報,龍川勝了第一場。”
第一百零七章 上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