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錯,你沒有道基,連靈元都看不出一絲。”陳雲生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
“誰說修行就一定要有靈元,我修的不是道,而是心境。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真是一個目光短淺的東西。”洛殘陽滿臉嚴肅地說道。
這句話容易產生歧義,目光短淺的人可以是陳雲生,也可以是飛雲子。陳雲生臉色微變,道:“閣下若說我沒關係,請不要辱及家師。”
洛殘陽發出一陣桀驁的笑聲,頭髮隨著身體大幅度的擺動,不經意間露出胸口乾瘦的胸骨。笑罷多時,他才說道:“看來你還是一個尊師重道的好弟子,不過我說的哪裡錯了?你身蘊金之堅,木之生,水之形,火之烈,卻獨獨沒有土之厚重,五行金丹齊了四樣最終卻本命缺土,不免功虧一簣。”
“你師父若盡到為師的職責,在你修煉之初就應該向你說明斑駁並非上途,苦心自當孤詣才能達到上上境。可是你卻走上了一條艱辛無比的修煉道路,浪費了你的天賦,真是暴殄天物,可惜,可惜啊。如果你只修一行,恐怕此時早就進階金丹後期了,本事也比現在大多了。”
陳雲生心中一凜,對方一眼看出自己的底細,絕對不是凡夫俗子,這些年修行之時他常常遇到瓶頸,動輒就是幾個月修為沒有一絲進境,就連這金丹結的也異常痛苦,很多天分不如他的修士在修為上反倒後來者居上。
陳雲生思忖之時也常將這件事歸咎於自己貪多,想要結五行金丹才導致的,至於而後的陣法、魂力和元磁的修煉也加劇了這個趨勢。現在他的進境尚不如薛離迅速,雖然已經摸到金丹中期的門檻,卻怎麼也無法踏入,就連之前修煉的順風順水的各種聚氣術也變得舉步維艱。
雖然被對方戳中要害,不過洛殘陽對飛雲子的不敬卻沒有一點收斂,這是陳雲生不能接受的。站起身子,他輕輕抱了一個拳,道:“尊駕必然是世外高人,謝過提點了。不過我的命是師父他老人家救的,自然聽不得你說他半點不好。你我話不投機,就此別過。”
說罷他轉身離開,連頭都沒有回,堅定地向出口走去,尉遲雪緊緊跟在陳雲生身後,兩個滄瀾衛也就此離去,幽暗潮溼的地牢又恢復了往昔的死寂。
看著陳雲生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洛殘陽喃喃說道:“你師父的桀驁不羈你一點兒都沒學到,卻有一根傲骨,內斂而堅韌。嘿嘿,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
陳雲生回到地牢入口的時候龍淵正對著一隻潮蟲發呆,看到陳雲生回來的,他直起身子,指著身旁的一個銀色沙漏,道:“時間到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陳雲生毫不隱瞞道:“下面有一個人,和他說了幾句話,稍微耽擱了點時間。”
“哦?這裡居然有活人!你們都聊了些什麼?”龍淵好奇道。
陳雲生不願多說,指了指沙漏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趕快行動。”
說罷,他按照血獅教的方法開啟地牢大門上的法陣,隨著兩扇石門的開啟,一股新鮮空氣湧入,令人心肺說不出的舒坦,他不由得感慨,區區一個時辰便如此難受,真不知道剛才地下百丈之深囚禁的那個洛殘陽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想到這個洛殘陽,不知怎地,他心中總覺得有那麼一種沒來由的親切。
……
月朗星稀,春風已經很暖了。
陳雲生踏著草尖的露水向前飛去,雖然斂氣訣沒有進展,可是各種五行法術卻越來越熟稔,這木遁就是其中之一,不僅聲息皆無,就連周圍的靈氣擾動也幾乎沒有,當真是比一陣風還輕。
前方黑影中高大的建築如同怪獸一般逐漸浮現在陳雲生的面前,而他身後,滄瀾衛負責警戒,尉遲雪負責殿後,而龍淵則亦步亦趨地跟著。
最大的殿宇之中的燈光已經熄滅了,想是那位狻猊的族長已經休息了。而狂獅所在的殿宇一直沉浸在黑色中,彷彿從來沒有甦醒過似的。
第二十八章 竊鼎
陳雲生轉頭對龍淵和尉遲雪說道:“你們兩個一人負責東邊,一個人負責西邊,南北由滄瀾衛負責,一會兒我一個人進去,如有危險,你們儘管自行離去,不必因我枉自葬送了性命。”
尉遲雪和龍淵點了點頭,都沒有多說話,但是陳雲生知道自己遇險之後,兩個人的做法會截然不同,龍淵自然會逃之夭夭,而尉遲雪多半會為自己殉葬。
接著,兩人身子一閃消失在夜色之中,兩個滄瀾衛也隨之消失。頃刻間空蕩蕩的石臺之上彷彿只剩下陳雲生一人。
他來到殿宇的後窗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