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請下令,項某願做先鋒。”項柱血灌瞳仁,他忘不了兄弟的慘死,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無法壓抑那份仇恨。
“在下認為攻山不宜過早,應該將太白峰附近的法陣徹底除去再做考慮。”東南清月給項柱潑了一頭冷水。
“這點和老夫不謀而合,來都已經來了,再多等幾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任三昧很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郭常可搖了搖頭,道:“郭某對二位之言不敢苟同,攻山意在速戰,以太白峰和龍川的交情,很難說對方不會馳援。據說龍川有三位元嬰修士,兩位都是中品修為,若真的來了,再加上龜縮在太白峰的狻猊族,我們在元嬰修士數量上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華劍遠將目光落在內心忐忑的錢飛身上,毫無表情地問道:“太白峰的法陣真的破了嗎?”
錢飛仗著膽子,使勁地點了點頭,法陣的中樞——氣墟都被破壞了,這事差不了,他十分清楚。
“你敢用自己頸上腦袋擔保麼?”
錢飛感覺渾身的鮮血在沸騰,也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勇氣,朗聲說道:“怎麼不敢?若法陣沒破,錢飛的腦袋就交給諸位了。”
華劍遠目光緩慢抬起,依次掃過在座的每個人,用一種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諸位聽到了。昨夜我聽風谷的修士錢飛率領各派十名破陣高手不畏艱險衝入敵陣,破得法陣一十二座,用鮮血為我們趟出了一條路。若我們不以迅雷之勢滅殺宵小,等他們將法陣修復,何以面對為此而喪生的五名修士在天之靈。”
嵩昊陽、羅震山和曲凌風聽風谷的三名一代弟子齊齊站起,雙手抱拳,朗聲說道:“師父請下命,赴湯蹈火,由我們聽風谷先行。”
華劍遠大笑道:“好,有氣魄。此次攻山由我聽風谷的修士先行,諸位看如何?”
他這種表態讓眾人無話可說,五個門派中兩個都對天穹派抱著深仇大恨,其餘三個中有兩個尚存理智,一個立場不清,一番爭論下來,沒有人能反對華劍遠的建議。
華劍遠令行禁止,天穹聯盟聯營上方頃刻間升起數點光芒,這些修士負責調動大軍,排兵佈陣,群戰和單挑有很大區別,修士相互之間的配合對戰鬥結果有極大的影響。天穹五派之中不乏能人,短短十幾天的相處過程中,便為五派聯軍想好了戰陣,雖然配合稍顯生疏,也遠超過一盤散沙。
一炷香的光景,所有修士各就各位,有人飛在高空,有人掠地飛行,有人負責兩翼,有人在林中步行,有人殿後,有人衝鋒,而張明遠便被編到了衝鋒的佇列中。在他身旁修士中不少都是參與了針對惡狼谷的戰鬥,可以說是聽風谷最為精銳的修士。
這些人不僅修為比較高,也最受門派的重視,平日裡資源向他們傾斜的厲害,享受這些好處後,對敵時他們也願意衝在最前,這是保證日後在門派中地位的絕佳手段。畢竟戰功就是一切,露出身上為門派而留下的傷痕本身便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華劍遠在高空中打出一道炫光,炫光本身毫無威力,只為了能夠向眾人發號施令。腳下負責攻山的巨**器發出隆隆的聲音,一陣灼目的炫光之後,質地各異的法器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數十道光華向太白峰的方向射去。這種法器的威力遠勝於元嬰修士的攻擊力,因為笨重,只適於攻山。
威力巨大的光華擊中太白峰山腰,那裡閃現出一條五光十色的光帶,光帶上符文閃爍,將光華攔在半空中,雖然沒有對太白峰造成實質的傷害,可大地依然劇烈的晃動著。
華劍遠大吼一聲,打出另一種形狀的炫光,三千人浩浩蕩蕩衝向太白峰。他們起初速度不快,可一旦衝勁起來了,一個個奮勇爭先。一陣隆隆的鼓聲讓攻山的人們更加興奮,這些鼓聲來自於數十個彪形大漢的敲擊。
諸葛靖宇飄在排雲殿的上空,看到黑壓壓衝向太白峰的修士大軍,心中翻騰著一股躁動。他回到排雲殿內,玉板上閃現出一道由光點組成的光帶,每一點都是一個修士。
“我們什麼時候出手?”諸葛靖宇向同樣關注著玉板的陳雲生髮問。
陳雲生緊盯著那塊玉板,天穹派和狻猊族所有的戰力都投放在這一百里寬的地域,上千人的性命就在他手中,他一定要沉著。
“他們行的不快,想是對法陣被毀這件事情仍不完全相信,我們拼著十二個氣墟的代價將他們引誘至諸天之網,要力圖全殲。”
諸葛靖宇暗暗佩服陳雲生的沉著,他總覺得心中有一團火焰讓他不由得想要調動諸天之網核心的三個氣墟,激發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