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妙地躲過了對方的一擊,身體驟然貼近大武,距離由十丈變作三丈。大武眼前一亮,心中暗道,你找死!他手上掐了一道法訣,看樣子是土行的道訣,尚未打出,便覺得頭突然一輕,彷彿被一陣涼風撫中。
他暗罵一聲裝神弄鬼,一手打出那道法訣。大地突然湧起一隻巨大的拳頭,轟隆一聲將陳雲生砸了一個粉碎。這一下讓大武一驚,他並沒有想過殺掉對方,方才那道法訣既不快也不狠,對方應該有本事躲開。說實話,他打算在下一招上贏對手。他很清楚門內弟子尋釁鬥法殺掉對方的結果是如何嚴重,況且對手是幻夜的門徒。
大武懊惱地來到被打成爛泥的陳雲生身旁,想看看能不能有挽救的餘地。可那個被打死的陳雲生除了一隻手尚儲存完整之外,別處都成了爛泥。大武鬱悶的抬起頭,心中惱怒自己為何多此一舉,想要在師妹楊碧落面前耍帥,現在貌似只有一個辦法,在師妹身上尋找些幫助,讓她證明是對方先挑釁的。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楊碧落已經消失了,四周空無一人,就連那座店鋪也黑漆漆的。
“難道他們看到我惹事都逃走了?”
大武心中暗自盤算,一邊腹誹師妹的不厚道,一邊想辦法。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大武低下頭,驚駭地看到陳雲生那隻斷手居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而斷手一頭空空如也,並沒有和手臂相連線。
“這!”
大武滿是困惑,他是元嬰修士,何曾見過這等詭異的道法。伸手招來本命飛劍,揮劍將那斷手斬開,鮮血驟然噴了出來,而且越來越多,濺了他滿身滿臉。
“一隻斷手又怎會噴出這麼多血。”
大武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讓他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整張臉都隨著手脫落下來,看著攤在掌心那張鬆弛的臉皮,大武驚得倒退了幾步。用另外一隻手撫摸自己的面門,發現臉上只剩下白骨,這臉皮脫的如此乾淨,居然連一絲肉都沒有剩下。
“什麼邪法!”
大武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一個影子出現在他的正前方,低著頭,一身縞素,從身高和樣子上看正是那個被自己一拳打死的陳雲生。
陳雲生抬起了頭,雙眼發出藍光,彷彿一隻餓了很久的野獸,朝大武發出一陣陣嗚嗚的嘶鳴。不等大武有所反應,陳雲生撲了上來,一口咬住他的手臂,白森森的牙齒如刀一般撕開了他的皮肉。大武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正打算反抗,卻不料自己的雙肩被人攀住。
他回過頭,發現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神,是師妹楊碧落。正打算呼救的大武卻迎來了一張白森森的大嘴,他從來沒有發現楊碧落的嘴有這麼大,居然能夠一口將自己的喉嚨咬住。
疼痛和恐懼同時攫住了大武的心,他感到自己不能呼吸,雙手雙足無力,只能任由兩人在自己身上撕咬著。他感到納悶,明明雙方的嘴非常大,牙齒十分尖銳,可怎麼就吃不完?兩人足足咬了一盞茶的光景,大武曾經以為自己要死了,可他不僅沒有死,疼痛還一絲一毫地傳入自己的識海。此刻他終於明白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
陳雲生將那道魂法打出,黯淡的人臉近距離貼在大武的後心。在外人眼中大武便如同一隻寒風中的幼獸般雙股戰戰,臉上流露出激起恐懼的神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識海中出現了怎樣一番光景。
陳雲生此時抱著雙手,已經退到柳曉山身旁,兩人氣定神閒地看著大武撲哧撲哧喘著粗氣,彷彿一隻行將就木的老狗。而楊碧落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她對著大武大吼,後來乾脆來到大武身旁,使勁拍打著對方的腦袋和肩膀,想要將他從幻術中喚醒。
可一切都是徒勞的,大武臉上的表情越發恐懼,雙眼流下淚水,口中含混不清地念叨著幾個字,師妹,住口,師妹,住口。
楊碧落一臉怒容來到陳雲生面前,指著大武說道:“你知道我們是誰的徒弟?”
陳雲生搖頭,淡淡說道:“應該不是玄無極的,難道是楚殤的弟子?”
楊碧落下巴挑起,盛氣凌人地說道:“知道就好。那還不將他救下,如果大武師兄有個三長兩短,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陳雲生也發覺經過幻夜改良過的戰慄效果似乎格外明顯。之前中了戰慄的修士多半隻是呆立在原地,並沒有如同大武這麼大的反應。他曾經對不少金丹修士用過這個法訣,即使不用解開,也對手也不會死,多半會難受的久一些,所以這次他不打算輕易放過對方,因為大武辱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