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肩膀、手臂、腿上、滿是傷口,臉色煞白的西樂,猶豫了片刻,突然朝圍住西樂的三人發難。
空隙之間,西樂撿回了那鞭子,用盡內力朝訾槿的範圍挪去。樓爍似是看出了他二人的意圖,隨即加入了打鬥。四比二,西樂又身受重傷,錦御一人既要顧忌西樂的安危,有要防備他人殺招,也已掛上了彩。
訾槿忍住陣陣的耳鳴,轉臉看到二人已衝出包圍,移至窗邊,不逃反而朝自己的方向走來,道:“走!快走!”
西樂狠狠地瞪了訾槿一眼:“閉嘴!”
訾槿雖不聽不到西樂在說什麼,但也明白西樂不願丟下自己。她朝錦御使了使眼色,錦御察覺了訾槿的意圖,只是稍作猶豫,抬手拉住西樂的胳膊朝外圍撤去。獨孤郗徽看出了二人的意圖,自是不肯善罷罷休,揚起手中的利劍,便要加入戰局。
訾槿悄然地撿起掉落一旁的匕首,狠狠地朝獨孤郗徽撲出。
西樂錦御大驚,西樂掙扎著錦御的鉗制想再次衝進去,但樓爍四人豈能給他二人機會。
獨孤郗徽反手一挑,訾槿手中的匕首掉落下來,他一步步地逼向手無寸鐵的訾槿。
錦御提起全部內力,攜著西樂朝窗外飛出。
西樂面目扭曲,瘋一般地踢咬著錦御,她雙眸血紅一片,死死地盯著訾槿的一舉一動:“小啞巴!……”刀破長空的尖叫聲嘎然而止,錦御手刀下去,西樂昏厥過去。他飛身出了視窗,絕塵而去。
那三人追了出去,樓爍一人回到了獨孤郗徽身邊。
獨孤郗徽陰沉著臉,一步步地逼近訾槿。訾槿見二人安全逃離,隨即斂下眼目,一步步地朝後退去,直到無路可退。
獨孤郗徽一腳狠狠地踹向訾槿的胸口,訾槿猛地飛到牆上又彈了下來。她努力地想起身,卻感到喉間一陣陣的腥甜,血紅的液體從嘴角滑落,耳鳴得更加厲害。她抬眸朝獨孤郗徽的方向看去,卻是模糊一片,軟軟地倒在地上。
獨孤郗徽憤然轉身,望著西樂逃跑的視窗,良久後說道:“傳令納明樓,全力追捕,殺無赦。”冰冷刺骨的聲音,夾雜了不明的恨意。
不知過了多久,訾槿混混噩噩地起身,不明所以地打量著四周滿地奇花,金碧輝煌的庭院。高高的紅牆,耀眼的琉璃金瓦,卻不是自己所熟識的月國皇宮。這座皇宮也比月國皇宮還要大氣,還要冰冷。
不遠處,一隊宮人緩緩朝這邊走來,訾槿愣在路中間忘記了躲閃。所有人彷彿都未看到她一般,匆匆擦肩而過。
訾槿大驚之下,急忙追上宮人的腳步:“這是何處?”
一隊宮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聽到她的喊話,漸漸遠去。
訾槿摸著全身,卻能摸到身上的溫度,但眾人都看不見自己,卻是不爭的事實。訾槿不確定地掐著自己的臉,卻無半分痛覺。
莫不是又稀裡糊塗地成了鬼魂?訾槿悔恨極了,暗怪那該死的惻隱之心,救了一條反咬一口的美男蛇。真是虧大發了,怎就那麼地賤骨頭啊!
訾槿懊惱地站在花叢中,恨不得能咬死自己,抬眸間,隱約看見有人坐在花亭中間,好奇之下朝那邊走去。
花亭正中坐有一婦人,此婦人不過二十,身著素袍,頭戴金蓮鳳冠,瓊姿花貌,舉止雍容端莊。
她身邊坐著一個著明黃色綢衫的孩童,孩童一雙靈動的大眼打量著站在對面,垂首站立的一個人。
婦人如水般的雙眸,溢滿了悲傷。她盈盈地看著對面,垂首而站的那個不過十八九歲的少年:“箬溪,獨孤家與風槿日後便要託付於你了,你莫要為姐失望。”
獨孤箬溪一身紫紗袍,他緩緩地將頭抬起,燦若晨星的眼眸,憐惜萬分地望向婦人:“姐姐莫要太過傷心,先皇已去,我獨孤家與新皇還離不開姐姐。”
訾槿好奇地打量著獨孤箬溪,看來看去卻越是感覺,他與燼陽公子有七分相像。
獨孤皇后憐愛地撫摸著女童的頭:“是啊,槿兒還是那樣的小,那樣的小……箬溪……姐姐有一事相求於你。”
獨孤箬溪慌亂地看向獨孤皇后,眼中閃過濃濃的不安:“姐姐有事,交代給箬溪便是,為何表情如此決絕?”
“弟弟為何……還如當年一般痴傻?姐姐是怕……很怕……以後他們若是欺負風槿年幼,該如何?弟弟願意幫姐姐嗎?”獨孤皇后微微地一笑,眼眸頓時溫和了下來,柔聲道。
獨孤箬溪眼中一片暖意,他抬眸看著獨孤皇后良久,柔柔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姐姐說什麼便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