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一時之間竟喊不出他的名字,氣得雙頰嫩紅狠厲一瞪。
“柳縫衣,一名醫者。”你未來的夫君。他用帶笑的眼神說道,不想話由口出的過度刺激她。
衣?與她的閨名一樣。“放開我。”
“你確定指上的毒不會抹向我的咽喉。”他是該放開她,可是……他的手不聽使喚。
表情顯得更加陰沈的羅蘭衣淡漠的彎起纖指?“怕死就離我遠一點,不是隻有毒會害人。”
人心更可怕。
“寒夜玉麟在你身上,我想我是走不了。”他以懷中軟布拭去她指端的黑漬,動作輕柔得像在呵護下易獲得的至寶。
“你要我還給你?”如果能打發他的糾纏,“暫時”擱在他那兒又有何妨,她隨時都能取回。
一個黏人蟲已夠她心煩了,不需要多添個人來攪局,她的清靜日子已經不平靜了,何時才能還她全然無人干擾的環境?
最清心的當是有飯就吃的方小巧,箸竹不停的橫掃桌上的菜餚,小嘴塞滿食物的以眼角偷瞄,不敢插嘴也沒嘴巴發出聲音,安靜又貪心的想把所有美食全掃進肚子裡。
反正無事一身輕嘛!主子的事輪不到他這小小僕從來管,坐著看戲就好,免得兩人一動起手腳會傷到他這個無辜人。
“不。”他語音厚實的在她頭頂響起。
“不?”他是什麼意思,想在她身上圖利?
“不,我不會要回來,寒夜玉麟跟著你比跟著我適合,我認定你是我唯一的妻。”因為她挑動他靜如深潭的心,令他深深著迷。
“我不是。”美目如玉眯成一條線,沈冷的性情因他的刻意撩撥而萌生春芽。
他笑著順她話語一問:“不是什麼?”
“你的妻。”一說出口,她臉色驟變的抿唇不言。
小人行徑。
“哈哈……我的好娘子,我真欣慰呀!原來你心如我心一般堅定,早就認同我們這樁婚事。”可心底定在罵他卑鄙,利用她不多言的心性暗使心計。
“你……”冷吸了口氣,羅蘭衣紅豔的臉上出現怒極之後的冷靜。“要我屈服並不難,咱們來打個賭吧!”
“賭?”聽來有點投機的意味。
“就賭我這張臉。”她不信有人能識破她的偽裝。
柳縫衣露出疑惑的眼神,不解其意。
“從此刻起不管我變成何種模樣你都能一眼認出,沒有一絲遲疑。”她對自己的易容術相當有把握。
“這……”他想起先前的幾次交手而猶豫再三,暗自思付著該不該應允。
她面露蔑色的下一記重藥,“難道你只是注重皮相的好色之徒,不想要我的心甘情願?”
“你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呀!”他苦笑著搖搖頭,為她的聰慧憂喜參半。
“如何?”
俊雅的容顏浮上一抹淡笑,他同樣不吃虧的要求她付些誠意。“給我你的名字。”
第五章
羅蘭衣。
多麼柔雅又出塵的名字,人如其名雅緻嬌柔,如蘭芷般清雅淡漠,清冷空谷獨自飄香,不爭奇鬥豔、譁眾取寵,靜靜地守著一方涯石眺望遠方,芳香清幽地孤芳自賞。
可是此刻他後悔為了一個飄逸的名字定下賭約,原本他可以日以繼夜的陪在她左右,儘管她百般不願的欲拒他於門外,總好過他懊悔的眾裡尋她千百度,伊人芳蹤如杳。
以她的冷性最怕人纏了,纏久了她自然莫可奈何的接受他,如同她身邊那見風轉舵的小鬼頭,滑不溜丟的像泥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死皮賴臉,煩得他未來娘子不得不收留。
滿街的人來人往他上哪兒尋人?每一張錯身而過的臉皮他都仔細的打量,就是沒發現他要找的人,倒是對他指指點點的人變多了。
若非他在地方上的名聲不惡,不然以他近乎登徒子的行徑早已落人口實,群起圍攻不假辭色,先將他打個半死再送交衙門審理,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樓蘭城半步以為懲戒。
悔不當初的柳縫衣又分心的看了走過身邊的老嫗一眼,懷疑她是否為佳人假扮,蠢動的手差點向前一探的觸拭佈滿皺紋的臉是不是真的。
他想他會把自己逼瘋,如果他再繼續無謂的試探人的話。
“柳哥哥,你到底在看什麼?我會長得比那賣魚的醜婦差嗎?”等一會兒她叫人把魚攤子給砸了。
走在前頭的柳縫衣投以責備的眼神,厲言的制止她的不敬言詞,“魚婦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