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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來殺了皇帝,這筆爛帳都要算在我們的頭上,不細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兒罷。”

韋小寶打著唱戲文的腔調,道:“卿言甚是,計將安出?”

蘇荃笑道:“附耳過來。”

蘇荃在韋小寶的耳邊說了幾句,韋小寶喜得拍掌道:“妙極!妙極!諸葛亮七擒孟獲,水淹七軍,比起我荃姊姊來,也太過差勁了。乖乖隆的冬,豬油炒大蔥,荃姊姊不得了,了不得!諸位娘子,快隨荃姊姊喬裝改扮去吧1

六位夫人,嘻嘻哈哈,跟著蘇荃去了。

忽然,一個身影,一陣風似地掠了進來。身法之快,比起韋小寶所佩服的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白衣神尼長公主,委實不相上下。韋小寶只覺得眼前一花。面前已然站立了一箇中等身材的漢子。

韋小寶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驚駭道:“你是甚麼人?”

也不見那人雙腳如何移動,身子卻如影隨形,依然與韋小寶近在咫尺。

那人眼裡放出咄咄逼人的精光,低聲喝問道:“快說。皇上在哪裡?”手一伸,便鎖向韋小寶的琵琶骨。手法又快又準,使得對手極難閃避。幸虧韋小寶得了白衣神尼的真傳,學了三成“神行百變”的功夫,身子—閃,竟然在間不容髮之際。避了開去。

那人口中“咦”了一聲,道:“閣下原來是會家子,倒是多有失敬了。”十指又隨即抓出。這—回他留了神,使出了全力,不要說韋小寶那半瓶醋的武功,便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也是絕難躲避。

韋小寶武功不濟,腦筋來得極快,打眼之間,見那人頭戴花領,身穿朝服,一身御前侍衛的打扮,心中尋思道:“看樣子他是個御前侍衛,可老子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再說,御前侍衛一個個的都是松包軟蛋。武功稀鬆平常,比老子實在也高明不到哪兒去,哪裡冒出這等武林高手?莫非是江湖人物假扮的罷?”

他心中打鼓,然而間不容髮。性命交關,也來不及仔細揣摩,便賭性大發。暗道:“管他是真是假,老於索性大賭一嘗殺便通殺,賠便通賠!”

韋小寶拿定了主意,猛地拔出削鐵如泥的匕首,瞪圓了眼睛,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喝道:“不留你是甚麼人,要想傷害皇上,那是萬難1

果然,那人雖說蓄勢待發,口氣卻是緩和了許多,問道:“閣下莫非是鹿鼎公韋小寶韋爵爺麼?”

韋小寶見一寶押中,索性演戲演他個十足十,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性,賞穿黃馬褂、—等鹿鼎公韋小寶的便是。你有種便斃了老子,若要傷害皇上。須得經過你韋爺爺這一關!”

那人驚喜道:“果真是韋爵爺,韋爵爺精忠報國,名不虛傳。韋爵爺,皇上在哪兒?”

韋小寶上下打量著他。慢騰騰地說道:“你到底是誰?難道就憑你輕飄飄——句話,我就將皇上交與你不成?”

那人立即打了個千,道:“卑職糊塗,卑職該死。一等侍衛、欽封巴圖魯、賞穿黃馬褂、江寧織造曹寅,參見韋爵爺。”

韋小寶淡淡道:“原來是曹大人哪。”心裡卻駕道:“他奶扔的,辣塊媽媽不開花!你姓曹的小小的一等侍衛,是個甚麼東西,江寧織造?比起老子,可是差了十七二十八截哪,也羅裡羅嗦地報了一大堆名頭?”

(庸按:韋小寶之不學無術,於此可見一斑。據《清史稿》載。江寧織造曹寅與康熙形是君臣、實為心腹。他居官雖說不大,然而常常向康熙“專折密奏”——用現代的話來說,也就是打小報告—一是以在朝廷炙手可熱。王公親貿,當朝一品,無不禮讓三分。韋小寶身居高位,卻不知朝中大臣的親疏。也算糊塗得可以了。)曹寅卻不糊塗,別看遠離京城。身在南京,朝中人物、大事,無不了如指掌,是以早就知道康熙一時一刻也離不開韋小寶這個弄臣。當下立即說道:“韋爵爺這等稱呼,卑職不敢當……啊,皇上!”

曹寅做夢也不敢想象皇上會遭人暗算,躺倒在地。這一低頭,才看到了,急忙撲了過去,抱著康熙,叫道:“皇上,皇上,你醒醒,你醒醒啊1

韋小寶忙道:“噓,曹大人噤聲!這裡耳目眾多,不是說話的地處。”

別看曹寅不顯山不露水,其實足江湖一流高手。一搭上康熙的脈搏,便知道他僅僅是中了蒙汗藥,並無大礙,放下心來,恨聲問道,“韋爵爺,是誰用了這等下三爛的手段,謀害皇上?”

韋小寶心裡罵道:“這等既高明又實用的武功,除了老子我,還有誰會用?他奶奶的,你姓曹的祖宗十八代才是下三爛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