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中毒跡象。”
頓了頓又繼續道:“大約死於一月前,也就是斷掌案發生的十天前。”
楚沉夏越發不解,眉頭蹙起,詫異道:“既然是死於十天前的,雙手完好的,那和斷掌案有什麼關係?既非他殺,那麼一樁自殺案有什麼好深究的?”
面前的二人不知情,他卻是知情的,廢太子的目的不過是殺人滅口,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為自己謀事卻想要中途退出的人?
順王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失望,許是覺得他的想法與自己不太合,轉向景旡道:“他的身份要儘早查出來,和斷掌案一定有聯絡!”
景旡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楚沉夏見他二人極為鄭重的樣子有些無奈地走開了。
不知不覺走到後院,看到他們口中的那口枯井,探著頭去看,又深又黑,看到井旁雜草眾生,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是誰發現了那具屍體呢?
眼風掃到草堆,不由得偏頭去看,蹲下身撥開草堆拾起一個劍穗,凝神看了一會,適逢順王和景旡朝這邊走來。
景旡目光一頓,奪過去,笑道:“這不是我的劍穗嗎?原來掉在這裡了,難怪我剛才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好像髒了,還是換一個吧。”
順手往井中一丟,見楚沉夏緊緊盯著他的臉,景旡被他看的發毛,乾笑道:“你幹什麼?”
“你往哪丟也不該往井中丟啊。”楚沉夏慢慢吐字。
景旡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順王,又轉向他,無奈道:“你總不會懷疑是我吧,殿下作證,我方才確實掉了劍穗。”
順王似乎不在意地點點頭,目光又落在門外的小路上,自言自語道:“他是如何做到將每個人誅殺在院中?身上沒有拖拽的痕跡,不像是死後從房間裡拖出來的,各個房間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怎麼可能那麼巧府中所有人都在院子裡,不吵不鬧等他下殺手。”
“殿下為什麼覺得是一人所為,這樣大的案子絕不可能沒有同夥。”楚沉夏目光一閃,漸漸將視線飄到他身旁的人臉上。
景旡直直回視他,解釋道:“屋簷上的腳步並不多,加之尚書府處於鬧市,太多人反而會惹人注意,所以。。。”
楚沉夏推翻他的猜想,說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倘若他們是從正門大搖大擺進來的呢?”
景旡目光一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順王覺得他這想法太匪夷所思,加上他今日的觀點與自己相差太大,便有些生氣地斥道:“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這種荒誕的話了。”
楚沉夏欠身行禮道:“是。”
抬頭時正巧撞見景旡將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脫口便道:“你今日換衣服了?”
兩人皆為一怔,景旡更是摸不著頭腦,訕訕道:“是。。。是換了。。。怎麼了嗎?”
楚沉夏原本想問他昨晚是不是已經到過此地,但又怕說出來讓順王對景旡徒增懷疑,因此輕聲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今日這身衣服配的不錯。”
順王略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不如你先回府?”
楚沉夏一愣,目光從他臉上跌回了地上,景旡見狀連忙說道:“楚兄的觀察能力非同一般,想來也能在這裡找到我們發現不了的東西。”
順王面色淡淡的,向旁邊走了兩步,背轉過身去。
楚沉夏抬起眸子,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抿嘴不知道說些什麼,自從皇宮外那一次,順王對他的態度一直是忽冷忽熱的,很多時候都給人一種生分的感覺。
他也說不清楚,順王究竟是如何想他的,但在順王眼裡,他有所隱瞞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陸執忽然疾行而來,面如土色地抱拳道:“啟稟殿下,我們在刑部的案卷中有所發現。”
順王淡淡問道:“什麼?”
“屋簷上,梅花樹下,還有房內的幾處地方,都有幾個沾著泥土的腳印,我們一對比,簡直駭了一大跳。”陸執嚥下口水,緊張道:“竟然。。。竟然是枯井中那個男子的腳印。”
“會不會是巧合?畢竟腳印一樣的也是大有人在的。”順王微微一震,不敢往陸執所說的方向想去。
景旡搖搖頭,道:“枯井中的男子頎長,因此鞋碼也比尋常人要大些,是尚書府家丁遠遠不能比的。”
幾人皆是一默,如果,斷掌案真是枯井中的男子所為,那這一樁疑案就硬生生扭變了一樁鬼怪案。試問一個人如何能做到在死後第十天將這一府的人盡數屠殺?
除非,這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