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後,凌恆已經到達尋陽城門前,他見城牆上士兵如常,毫無戰時的準備,尋陽城門也已經開啟,面對袁軍兵臨城下,城上的戰士卻是一臉淡定。
凌恆見狀率先安排將士在城外駐紮,自己則帶一小支軍隊向城門慢慢靠近。
一會後,他見城門口出來了一白衣男子,那男子立定在門口,似在等他。
凌恆下馬走進他,白衣男子躬身作揖,朗聲道:“凌將軍遠道而來,在下這廂有禮!”
凌恆見他氣度文雅,心知應是一文官,展眉回道:“閣下客氣,敢問閣下是?”
“在下上官賢,忝為江州將軍府東閣祭酒,高熾將軍讓在下在此迎候!”上官賢杉杉有禮,溫潤爾雅。
“袁將軍即刻便到尋陽城,不知高將軍有何打算?”凌恆見他禮儀周到,不想說得過於生硬和直接。
上官賢聞言,眉頭有些憂色,道:“高將軍準備出城迎接袁將軍,但城內或許會有些騷亂,還望袁將軍能安定民心。”
“大家都是大桓的子民,秋毫不犯是自然的,只不過…。”他嘴角帶著一絲輕笑,“高將軍和大人為何背棄朝廷呢?”
上官賢面色一緊,搖了搖頭,嘆道:“實不相瞞,高將軍這江州刺史是做不長久的,雖然高將軍在江州頗有建樹,但豫章太守—八皇子的舅舅顏石虔在南邊虎視眈眈,以他皇親的身份遲早會成為正式的江州刺史。”
凌恆點點頭,上官賢說的一點都沒錯,朝廷之所以命高熾暫領江州刺史,恐怕也是因為事出突然,想讓一熟手及時穩住江州,“放心吧!有袁將軍在,高將軍的江州刺史是穩穩地!”凌恆安慰道。
“如此便多謝袁將軍,也多謝凌將軍美言了!”上官賢再次躬身說道。
二人遂不再多言,上官賢自知凌恆的意圖,便主動將城門侍衛撤換了下來。
未時二刻,袁楨領著袁氏的嫡系軍隊以及數位將軍到達尋陽城門口。
高熾也帶著上官賢在門口相候。他見袁楨兵馬已到,便立即下馬,走向袁楨。
袁楨見高熾好歹也是一州刺史,不好不給面子,遂也下了馬。
高熾一襲月白衫,猶若文士,他整整衣袖,拱手說道:“袁將軍一路舟車勞頓,高某未曾遠迎,還望將軍見諒!”
袁楨一身鎧甲,也稍稍拱手,語氣有絲冰然,“哪裡,高將軍胸懷雅量,棄暗投明,乃是明智之舉。”
高熾對他的冷傲全然不在意,微笑點頭,“將軍請!”
說罷,高熾領著袁楨以及他的一眾親兵進了尋陽城。
袁楨騎馬走在街道上,看著城內一片安靜,不見百姓,只是偶爾看見一個老弱身影,心中有些狐疑,問道:“高將軍,城中的百姓何在?”
高熾微微苦笑,“將軍,得知將軍大兵南來,很多百姓已經出城,還有一部分也是躲在各自屋舍不敢出門。”
袁楨聞言哈哈大笑,“高將軍,你讓人張榜告知百姓,本將軍一定秋毫不犯!”
高熾面露喜色,連連稱是,於是吩咐手下之將速去辦理。
袁楨和高熾一行人大概行駛了半個時辰,隨後到了江州將軍府門口。
袁楨和高熾均立定在門前,袁楨朝裡望了望,示意親兵先去查探,隨後一支衛隊速速進府,佔領了府內各個要落。高熾府中的人也被集於一間院落,等候處理。
高熾隨袁楨入府升廳議事,袁楨端坐在堂上,隨後高熾從上官賢手中接過江州刺史的帥印,單膝著地,朗聲道:“將軍,這是江州刺史的令印,從此高熾為將軍之命是從!”
“哈哈…。哈哈!”堂上傳來袁楨粗狂的笑聲,他命副將從高熾手中接過帥印,他俯視手中的帥令良久,江州刺史一直是袁氏兄弟最想得到的地方,如今終能得手,他心下歡喜非常,隨後他起身下堂,親手扶起高熾,“高將軍請起。”
“從今往後,高將軍便是我袁氏的大功臣,你我一榮俱榮,富貴與共!”他看著高熾,熱切地說道,當日收到高熾的密信,他猶豫許久,如今見他如此坦誠,心中對他頗為信任。
“高熾多謝將軍!”高熾躬身說道。
“高將軍,試問江州的民籍賦冊何在?”袁楨倒是也不含糊,他要的不只是兵權,還要江州的民政權。
高熾面露難色,有些不好開口,袁楨見狀心中已有思量,“高將軍不妨直說。”
“都在江州別駕滕淵手中,滕淵自殷將軍去世後,便與我不太相合,我再三以刺史之尊欲從他手中拿到民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