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起蕭墨珩的遺孀,沐簫和忽的一震,蘇晉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孩子…。
蕭墨琤見沐簫和突然臉色蒼白,嘴唇抽搐得說不出話來,擔憂道:“簫和,你怎麼了…。”
沐簫和這才清醒了過來,喃喃道:“沒…沒什麼…”回罷,目光移向他處,他知道,自己無能無力,而且他也不能阻止,如今那個孩子是蕭墨琤最大的威脅,明明知其不可為而不得不放任之,沐簫和苦痛的神情已經掩飾不了他的悲傷和揪心。
他飛快地飲了數杯悶酒,竟是看都不看蕭墨琤一眼。
“簫和,你怪我是嗎?”聰明的蕭墨琤怎能沒有察覺出沐簫和的異樣,他苦笑一聲道:“你明明有機會投靠七哥的,但你卻始終選擇站在我這一邊,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是事已至此。我還需要你去安撫七哥的將士們,你曾與他們出生入死,只有你才能說服他們…”
其實就連蘇晉與裴蘊在得知蕭墨珩死後,也在第一時間便想讓沐簫和去做說客,蕭墨珩去世後,最堪任大桓三軍主帥的人,恐怕是沐簫和。不說他本身的軍事才能,單看他與高熾、慕白等人交情,恐怕那些將軍們只會服他!
沐簫和錯愕了片刻,抬起頭怔怔地望著蕭墨琤。細想來。恐怕他的使命不小,任務不輕。
沐簫和沉思一會,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沒有問題。只是如果梅兒願意…那就萬無一失了。長安的慕白將軍是她的人。七殿下手下的戰將對她無一不從!”
蕭墨琤見他應了自己,心裡稍稍舒了一口氣,他點點頭道:“待大婚後。我會去找她,我會想辦法說服她的!”蕭墨琤忽的面容煞白,每每想起自己將娶的人不是她,便心痛如絞。
沐簫和想事已至此,一切悲傷已是徒勞,更何況這一切都是蘇晉與裴蘊的計謀呢,有的時候,哪怕是蕭墨琤恐怕也無力反抗吧,就算蕭墨琤登基後,些許還要受蘇家和裴家的掣肘,想來這也是蕭墨珩抑制士族權力的原因了。沐簫和這麼一想,終究還是心疼蕭墨琤的。
“大婚準備得怎麼樣了?”沐簫和關切問道,
蕭墨琤無奈地揚了揚嘴,望著窗外飄舞的雪花,微微失神,“都是父皇和舅舅在打理,我沒操心!”
其實是不想操心吧!沐簫和心裡嘆道,他給蕭墨琤斟了一杯熱酒,遞給他道:“烈酒澆心,看開點,屬於你的終究屬於你,不屬於你的強求也沒辦法…”
要說這個世界最明白蕭墨琤心思的,只有沐簫和。蕭墨琤只有跟他在一塊時,才會有種心心相惜的舒適。蕭墨琤搖了搖頭,苦笑地接過酒杯,仰頭飲盡。
“簫和,我現在最信任的人是你,就連我外公,我都覺得我似乎並不真正瞭解他…。”蕭墨琤說著說著,目光漸漸暗淡下去,他從不知道他外公手段如此狠辣,竟是商都不跟他商量。
儘管他外公依舊寵他如寶,但是蘇家畢竟是外戚,他也不得不防著些。他蕭墨琤雖不一定是位霸主,但也是一位明主,他可不容別人染指自己的江山。
沐簫和明白他的話外之音,遂安慰道:“放心吧,還有我呢!”
蕭墨琤聞言終於展顏一笑,二人又共飲了數杯。待蕭墨琤準備回府時,突然聽到一片嬉笑之聲。
二人一聽便知是華纓的聲音,遂一道聞聲而去。
此時,華纓正帶著印心的女兒在院子裡玩雪,自然,印心那幾個月的小娃是不可能下地玩耍的,印心便抱著她立在屋簷下,而華纓帶著印月和府裡的丫頭婆子們則在院子裡邊打著雪仗,還邊逗著小娃兒笑。
眾人玩得不亦樂乎,笑得天真無邪。
當沐簫和與蕭墨琤來到廊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情景,只是沐簫和忽的發現印心旁的一處柱子旁,還有一角白衫飛舞,似乎,那裡還有一個人。
自華纓嫁到侯府後,印心的處境好了許多,華纓是郡主之尊,再者有著雲玥瑤的身份,府上任何人對她都畢恭畢敬,侯府的一些長輩們更是把這位遲來的主子奉若至寶,竟是連蘭英也不得不讓她幾分,再加之,沐簫和對她極好,所以侯府簡直是華纓的天下了。
華纓對印心卻是親如姐妹,對那小女娃更是視若己出,因而府上的下人們完全不敢輕視印心和那位小姐。
只是,別人不知,沐府的人卻是明白,沐簫和自回京後,沒事便逗下女兒,也不去各房,幾乎夜夜都是獨處。只是,面上對各位夫人,他依舊是和善的。
華纓嫁到侯府後,卻也過了一年舒坦日子,再加之,沐簫和對她百依百從,哪怕她要玩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