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到新圖書館的路途中,新舊樓的建設過後,有一塊堆放雜物的區域,一部分的人在圖書館正門來回搬運,為了速度一部分的人在窗戶傳遞,在窗戶這邊傳遞的就勢必會經過兩樓之間堆放雜物的區域,管教會有十幾秒的視線盲點,遠處圍牆上的哨崗能夠看到有人脫離這區域卻看不到這區域內的情形。
不約而同,雙方的人都選擇了從視窗進行搬運。老馬頭第一時間找到了他能說上話的程孝宇,指著一些書籍內夾的小型利刃,馬上就要出去了他可不想沾染上麻煩事,很是害怕。
程孝宇也覺得事情鬧得有些大,從個人的恩怨到火拼,監獄一旦發生大型衝突,所有的人都會被牽連其中。這還不是重要的,人多了局面就無法控制,傷人是輕的,一旦……
手裡握著牙刷和木塊磨成尖刺,程孝宇從屋內跳出了窗戶,看著氣氛逐漸緊張起來的現場,左手分別握住尖刺可傷人的尖端,咔吧咔吧的捏碎,其中包括一塊鐵片磨成的刃片,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左手握拳砸向裡面翻修舊樓時堆放在這裡的水泥鋼筋混合物,就聽得砰的一聲,水泥碎渣四濺,明顯能夠看到混雜在水泥內的鋼筋彎曲變形。
“不想出去的就繼續鬧。周雷,熊威,今天晚上,各憑本事出來就在這,我們了結彼此的恩怨。”這就是成長,這就是成熟,經歷了這麼多的程孝宇不再是過去那個小市民,他已經能夠用自己的方式來改變某些曾經無法掌控的領域。
不得不說,程孝宇這番舉動還是相當震撼人心的,這要比找來管教要更容易得到這群人的認可,強者無論何時都會受到人的尊敬,在場的人其實都知道這番事發之後會鬧得很大很大,混亂之中也無法收手,重傷都足以讓所有人多蹲上一段時間,要是死個把人,那無疑將整個監獄內的獄警管教全部得罪,他們揹負政治責任的同時,所有的犯人接下來的日子都會非常難過,主犯和要犯一定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在相對真空的環境中犯罪,下場是什麼?
“喂,你們在幹什麼?”在諸人都被程孝宇鎮住的同時,管教也發現了這邊的異常,幾十秒鐘沒有人運送圖書出來,走過來喊了一嗓子,也將所有人喊散。
周雷搬起地上的圖書,回頭冷冷的看了程孝宇和熊威一眼,面對著之前看到的情景,亡命徒也有自己的底限,那份價錢,絕對不值得來面對一個如此強大的敵人,現在的他更多是為了面子而戰,心中反倒對僱主的隱瞞事實產生了怨念和仇恨之意。
別看熊威表面上表現的很平靜,在事後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這要是火拼上指不定出多大的事情,這可不是**十年代的港片內的監獄,大型的衝突一旦發生所有人都要被追究責任,沒有人敢觸碰監獄這根高壓線。
老馬頭抱著拳不住的向程孝宇作揖表示感謝,不管晚上再發生什麼都跟他沒有關係了,多少的東西都夾雜在書本之中,這要是事後追究起來自己難逃其責,已經忍了二十年,他不想在繼續忍耐下去,出去之後……
各人有各人的心理活動,不過總體來看,亡命徒也不會明知是死衚衕還要硬闖進去,程孝宇的強勢出現鎮住了全場,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很多人還在議論著白天發生的事情,偷偷瞄向程孝宇的目光中充斥著敬畏,強人無論何時都是受到尊重的。
吃過晚飯一個小時後,熊威在牢房內開始熱身,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單臂倒立,讓整個身體的肌肉熱起來動起來,平復心緒準備迎接最困難的一戰,對比周雷,他很清楚自己是野路子,所能依仗的只是對敵時那點經驗和純粹的身體天賦,除此之外毫無優勢可言,或許……
熊威望向一旁的程孝宇,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兄弟了,辦事越來越完滿,明明是幫忙也讓你無法拒絕,將自己樹立起一個絕對高手的形象,將主要矛盾轉移方向,同時不忘傾盡全力給自己營造一個必勝的局,看來上官傑事件讓他徹底成熟了,已經能夠避重就輕駕輕就熟的處理問題。
白吉安張曉岑讓一個普通人擁有了破除一切困難而上的決心,裴裴讓這個普通人對未來充滿了虛幻的憧憬,上官傑讓他沉入谷底後強勢反彈,一個男人成熟的過程他完美的經歷過,自己呢?
熊威整了整囚服,或許今日面對周雷即是自己成熟的考驗,這條路是對是錯即在成功失敗的一瞬間,成王敗寇,灰色地帶始終存在著即是對它最好的定義,成功了並且在晚年順利隱退即是王者,中途崩殂即是亡寇。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程孝宇不知道熊威是如何溝通的,反正他們兩個離開了牢房,並很‘自由’的走到了該走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