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的頭髮還只幹了左側的三分之一,照這個速度吹下去,她真的快要睡著了。
她真的不是好奇,只是……想要主動找一點點的話說。
“你以前給別人吹過頭髮嗎?”
靜謐的房間中,路瑤忽然開了口,紀貫新下意識的疑問了一聲。
“嗯?”
兩秒之後,他又出聲回道:“應該沒有吧,不記得了。”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的人生中只有一個例外,樑子衿。他跟樑子衿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儘可能的放下身段,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是他真的不記得有沒有給樑子衿吹過頭髮了。
路瑤出聲道:“你這麼說,就是一定有過了。”
紀貫新勾唇淡笑:“給我媽也算嗎?”
可憐孟岑佩,最寵的就是這個小兒子,可紀貫新還真的沒給她吹過頭髮,只是關鍵時刻拿出來頂一下子。
路瑤也不是好糊弄的,心底已經認定紀貫新對其他女人也做過同樣的事情,暗道他這樣的人啊,註定就是個花心大蘿蔔。
她忽然就不開口了,紀貫新說:“我真沒給別的女人吹過頭髮,你看我像是那麼閒的人嗎?”
路瑤不答反問:“你現在很閒嗎?”
紀貫新笑著回道:“瑤瑤,只要你不喜歡的事兒,以後我就不做了。”
路瑤心臟直接跳漏了一拍,血氣上湧,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臉紅了。
很多話以前她是不信的,比如男人有一張巧嘴,能把女人哄得是非不分清白不辯。不過現在她有些信了,紀貫新在她身邊,一日復一日,大有鯨吞蠶食之勢,一點一點的瓦解掉她的防備心,然後再用花言巧語把她迷得暈頭轉向。
如果不是暈了,她也不會問出下面的這句話來。
“你喜歡我什麼?”
紀貫新站在路瑤身旁,左手撩著她的發,右手執著吹風機,他盯著她柔順烏亮的的頭髮,視線有些被她頭頂的光暈所吸引。
薄唇開啟,他輕聲說:“你信緣分嗎?”
路瑤輕輕眨了下眼睛,她當然信,有哪個中國人不信緣分的?
不過她跟他,確定是緣分而不是冤家?
心底如此想著,她嘴上還是應了一聲,以便紀貫新繼續往下說。
紀貫新道:“我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是緣分。”
他這話更像是自圓其說,沒有給路瑤任何的解釋,哪兒就是緣分了?
路瑤原本想問,可想想還是算了,他這人巧舌如簧,總能編出一些道理來。
紀貫新還等著路瑤問呢,這樣他就可以問問她,還記不記得三年半以前,她在日本送出去的那條石子手鍊?
可惜路瑤沒問,他也就不主動說了,等尋個合適的契機,好來仔細觀摩一下她的表情。
這個頭髮足足吹滿了二十分鐘,路瑤坐的腰都不直了,好幾次一恍惚,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前幾秒是睡著了。
終於紀貫新關了吹風機,路瑤迷迷糊糊的站起身。
他看著她眼皮半垂的樣子,低聲道:“就在這邊睡吧。“
路瑤搖搖頭:“不用了,我去隔壁。”
紀貫新也沒想她會答應,不過是爭取一下而已。
路瑤跟他說了聲謝謝,邁步往回走,紀貫新說:“回去別忘了吃藥,吃完藥就睡吧。”
“好,晚安。”
“晚安。”
路瑤走後,紀貫新一個人躺在大床之上,指尖處還留有路瑤的髮香,紀貫新一側身摟住被子,什麼時候才能留住她的人?
隔壁,路瑤吃了藥之後躺在床上,伸手摸著身旁的小狗,腦中卻莫名想著紀貫新。
他這樣的男人,身份有了,事業有了,年紀也到了,按理說不會是那種小年輕愛騙女孩子的人了吧?
他說的話,她能相信嗎?
躺在床上,黑色的長髮鋪散開來,路瑤望著柔順的髮絲出神,不知道紀貫新到底給沒給別的女人也吹過頭髮。
實在是太困了,路瑤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這一覺睡得又沉又好,如果不是臉頰處突然有溼潤滑膩的東西拂過,她怕是還要再睡一會兒。
愣是被莫名的東西給弄醒,路瑤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因為沒戴眼鏡,所以先是看到面前一張晃動的陌生臉孔。
伸手抓了一下,毛茸茸的。
路瑤眨了下眼睛,然後完全睜開。
淺灰到近乎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