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詹琪復又呆愣原地,撕去詹璇面目,竟是顯露出一張老者面孔,正是冷月軒護法諸葛丹。詹琪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內只道這冷月軒確是詭計百出,這冷月軒主、護法諸葛丹竟是誰真誰假,以自己雅山之頂聽聞諸葛丹之言,貌似此人方是冷月軒主。然此刻究竟是諸葛丹偽裝父親,復又以冷月軒主面貌出現,亦或是冷月軒主當初借諸葛丹面貌加害於自己。
一番細思之下,竟是毫無頭緒。
諸葛丹見自己兩重偽裝俱是被詹琪揭穿,不由恨聲道,“詹琪,即便你智慧如海,劍術通神,如欲制止冷月軒併吞江湖,無異於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力。”詹琪聽聞僅只微微一笑,開言道,“諸葛護法,當年你廣佈眼線,伺機偷襲家父,直至火焚擎天府,於今任你巧舌如簧,亦是難脫一死。”
詹琪略微停頓,繼而言道,“如你奢求不死,本座雖有家仇,然天下武林蒼生畢竟事關重大,是以你如講出實情,今日我且饒你不死。”世人皆有趨利避害之心,此乃人之本性,諸葛丹只道自己必死無疑,誰料這笑書生竟是胸襟入海,不由雙目轉動,貌似正自天人交戰。
詹琪見狀,亦是不做緊逼,僅只立於一旁細觀動靜。此刻,詹琪於諸葛丹乃是對面而立,諸葛丹背向芳草坪後緣,不遠處乃是一條潺潺溪流,竟是發出嘩嘩水流之聲。此刻天色已近午夜,周遭已是為一層薄霧籠罩。
只緣周遭暗夜無光,且水流潺潺,是以,諸葛丹轟然倒地之時,詹琪竟是於此前毫無所絕,直至諸葛丹雙目圓睜,倒伏於芳草之上,口角血流染紅芳草,詹琪方自知曉冷月軒中人亦是尾隨自己行至此間,竟已趁諸葛丹未吐實情之前將其滅口。
詹琪將諸葛丹屍身反轉,不出所料,後背靈臺大穴一根銅針僅餘半分,詹琪見狀,竟是跌落地面之上,雙目無神,心內暗道,這冷月軒如此狡詐,致令自己幾次三番雖是捕得活口,要麼服毒自盡,要麼滅口身亡,此刻心內竟是如這天候一般迷茫無蹤。
突然之間,雅山之頂諸葛丹一言重又憶起,你何曾見軒主頸後刺字。詹琪僅只一線靈光,瞬即將諸葛丹髮髻撥開,後頸之上赫然一神字。詹琪又是心內一驚,此人絕非諸葛丹,然相貌竟是如出一轍,如此又作何解。
詹琪復又將諸葛丹屍身反轉過來,口唇之間雖是斑斑血跡,然於這貌相確是清晰可辨,竟是與那諸葛丹一般無二,探查之下並無異樣。詹琪只得人死不記仇,以右手將諸葛丹雙目攏閉。右手甫一觸及諸葛丹眼眶,一絲眼角紋路竟是略微跳動。須知人死之後,身體髮膚俱是呆板僵硬,這眼眶紋路略見跳脫實屬意外。
詹琪不由伏下身形細緻探勘,竟是於髮髻之處略窺端倪。是以將食中二指鉗住髮髻下緣,略一用力,竟是將諸葛丹麵皮撕下一塊,此刻再觀這諸葛丹面容竟是出奇的詭異。詹琪將撕下之麵皮夾在指尖,只覺入手輕如無物,薄如蟬翼,貌似吹彈可破。
詹琪復又於諸葛丹臉面之上一陣揉搓,約莫一盞茶時光,又將其面容之上一層偽裝悉數除去。此刻詹琪竟是全身無力。一股寒意自心底湧出。料想江湖人意欲遮掩行蹤,麵皮之上覆蓋人皮面具亦是平常,然連負三層面具,且每層面具俱是足可亂真,纖毫畢現。
想至此處,詹琪復又細觀此人,面具悉數除去之後,此人貌相躍然眼前。兩道濃眉,通關鼻樑。口唇菲薄,料想有生之時亦是俊品人物。詹琪不由細細記下此人面貌特徵,只待返回擎天府之時,與百知子等前輩高人再作探討。
詹琪立起身形,雙掌運功直向芳草坪中央一處土地擊去,三掌過後。竟是擊出方圓丈餘,深有五尺之大坑,遂即將此人屍身抬入其中,復又運掌,將土坑填平。方自迴轉身形,重返擎天府。
此刻已是丑時已過,距離五鼓天明僅只一個更次,跟隨詹琪一同出府追趕之於妙兒、鄒雲風只緣方向差池,並未追及,此刻亦是返回擎天府。百知子等一眾人等俱未安寢,僅只等待詹琪等返回。
詹琪進的大堂,見眾人俱是等候與此,是以將以往經過詳述一番,眾人聽聞俱是不由驚異出聲,於這冷月軒詭計多端竟是齒冷心寒不已。詹琪述及先後冒充冷月軒主之樣貌,眾人聽聞俱是毫無印象。於此,百知子不由言道,“這冷月軒所蓄鷹犬確是人數甚眾,且多為未曾行足江湖之人,如此觀來,如此人多勢眾,又俱是藝業不俗,各有專精,實是難測底細。”
眾人俱是點頭稱是,一旁久未言語之於妙兒突的言道,“此番前來之冷月軒主樣貌與前番如出一轍,可見這冷月軒必是有專攻此道之人,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