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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就如同據自治性原則協商的公平安排一樣。任務與報酬的某種平衡將得到協商,致使每一方都是可接受的。勞動分工可以確定,但不是簡單地依既定標準繼承的、或由帶給這種關係的不平等經濟資源所強加的那種分工。

在更寬泛的社會中存有一些結構條件,這些條件滲透到純粹關係的核心;相反,這些關係如何決定涉及更寬泛的社會秩序。公共領域的民主化,而不僅僅是民族—國家層面上的民主化,為個人關係的民主化提供了本質的條件。但其反面也適用。在純粹關係的語境中,自我的自治性發展對於更大群體的民主實踐涵義深遠。

在最廣延的層面上,個人生活的民主化與全球政治秩序中各種民主可能性之間存有一種對稱。考慮一下今天全球策略和衝突分析中突出的位置交涉與原則協商之間的區別。在位置交涉中——可以等同於缺乏?密關係的個人關係——在談判中每一方都採取極端的立場。透過相互威脅和磨擦,一方或另一方被制服了,於是便得出一個結果——如果談判到此時還未完全破裂的話。以更加民主的方式管理的全球關係趨於原則性的談判。這裡,各方的相互作用以發現相互的基本關懷和利益開始,首先辨識出一定範圍內的可行選擇,然後進行篩選。所要解決的問題與對對方的敵意是區別開來的,因此既可能堅持談判的實質內容,又可能對對方持支援和尊重的態度。總之,如在個人領域一樣,差異可以成為交往的手段。

性、解放、生活政治

沒有人知道能否在全球層面上發展一個民主制度的框架,或從另外的角度看,世界政治能否滑入可能威脅整個行星的一種破壞性。沒有人知道性關係能否成為非永久性聯絡的一片荒漠,既有情感厭惡又有愛,同時又有暴力的疤痕。在每一種情況下都有充分理由持樂觀主義態度,但在一種已經放棄了天意的文化中,我們必須依據公認為危機的背景來制定未來的藍圖。全球現代性規劃的開放性質在日常社會實驗的不確定性結果中有其真正的對應物,這也是本書的主題。

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確切地說,民主並不足夠。解放政治是現代性內部指涉系統的一種政治;它的目的是控制分配性權力,而不能面對權力的生成方面。它拋開經驗的隔離所提出的大多數問題。性在現代文明中極具重要性,因為對於日常生活所必須提供的技術安全來說,性是過去所發生的一切的聯結點。它與死亡的關聯對我們來說已是怪異的和難以想像的,如同它對生命的參與是顯而易見的一樣。性已被禁錮在對自我認同的尋求之中,性活動本身只能於瞬間實現這種自我認同。“放下你那顆熟睡的頭,我的愛人/我那不忠的胳臂上的人。”如此程度的性慾是失敗了的愛,註定是無休止地在解剖學和身體反應的同一性中尋求差異。

在激情的私有化與性在公共領域裡的浸透之間存在著張力,在這種張力中,以及在今天使男女分化的衝突中,我們看到了新的政治議事日程。尤其是在其與性別的關聯中,性導致了個人政治的產生,如果僅只與解放相聯絡,這就是被誤解了的一句話。我們所說的生活政治學安東尼·吉登斯:《現代性與自我認同》,第7章,政體出版社,劍橋,1991。是關於生活方式的一種政治學,在制度反射性的語境中運作。它關注的不是狹義上的“政治化”,即生活方式的種種決定,而是對這些決定加以重新道德化——更準確地說,是把日常生活中被經驗的隔離擱置一邊的那些道德和生存問題挖掘出來。這些是把抽象哲學、倫理思想和非常實際的關懷融合在一起的問題。

生活政治學的領域涵蓋一些存在著進行區域性區別的問題。其中之一就是自我認同的問題。僅就這個問題聚焦於壽命、被視作一個內部指涉系統而言,反射性自我規劃只能以控制為指向。它除真實性之外別無道德性,這是那句古老的名言“願你的自我真實”的現代翻版。然而,今天,傳統已經逝去,“我將是誰?”這個問題難解難分地與“我將如何生活?”的問題糾纏在一起。在此,許多問題自行呈現出來,但僅就性而言,性認同的問題則是最明顯的。

可以認為,兩性之間達到的平等程度越大,男性性徵和女性性徵的先存形式就越是聚斂於某種兩性同體模式之上。情況也許如此,也許不是如此,這要依差異在流行的性政治學中的復興而定;但無論如何,如果我們不努力確定兩性同體的內容,它就會空洞乏義,而這是確定價值的問題。只要性認同是依據性差異建構起來的,如是提出的困境就被隱藏起來了。男性與女性的二元符碼實際上不承認任何中介例項,把性別附屬於性之上,彷彿二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