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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漂,一下就懂了水性,要不要現在試試?”

小侍女還在取笑大個子,大個子驚惶地連連搖頭,惹得她呵呵笑開。

“老天爺怎麼沒把你漂進尼姑庵裡,好好磨磨你的耐性。”

少年笑著就要舉步,艄公眼珠子瞪得更圓了,他那路上不發一言,就偷空瞄著小侍女的兒子急了。吸氣張嘴,正要大喝一聲“還沒給錢!”少年一拍腦袋,從包裹裡掏出了一串錢。

青澄澄的銅錢,數也沒數就遞了過來:“六百文是吧,這是折二大錢,大概半貫吧,多的老人家也收下,今日勞累你們父子了。”

兒子愣愣接過,老艄公的眼睛眯起,再聽那少年欣慰地自語道:“總算輕鬆一些了”,嘴巴又張大了。

政和通寶,折二大錢,沒錯,以老艄公的眼力,這一串真有半貫,相當於一貫文。一顆心放下,感慨又升起,這小措大……不,這小秀才,有些真人不露相啊。

“官人,你的驛卷在京城能換得什麼好吃的?”

“就三百文的規格,能有什麼好吃的。想要嚐鮮,也沒必要在驛館,有個落腳的地方就好。咱們明日去逛京城,吃香的,喝辣的。”

“不先去吏部報到?”

“差注期限是本月底,咱們早來了不少時日,時間有的是,急什麼。”

少年和侍女的嘀咕聲依稀傳入耳中,艄公父子倆對視一眼,各有感受。

艄公是愕然,年輕船工卻是不屑:“這點大年紀,也能得吏部差注?果然是嘴皮一張就能把天遮了的措大!”

兒子還是有點見識的,艄公附和著點頭。年少的官人沒少見過,可這麼年少,卻有實差,這輩子還真沒聽過……

忽然記起了什麼,艄公臉色一變:“上月我們在戴樓門碼頭的腳店裡喝酒時,好像聽渾話人說過什麼王孝郎?”

船工蹙眉回憶,不確定地道:“是……三王端蔡裡那個王孝郎?”

艄公猛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哎喲,準是他!不就是蜀中來的!?”

舢板已載著三人插入等候的船列中,再看不到身影,老頭卻揪著鬍鬚,緊張地回憶著自己的言辭表情是不是有冒犯之處,而年輕船工則是臉色發白,他偷瞄得太過明顯,那小侍女都回瞪過他,那可是官人家裡的女使啊。

這三個各有寸頭的小男女,蜀中土鱉,正是王衝、王世義和李銀月。收到諭旨後,王衝作好準備,就要隻身上京。王彥中卻不答應。非要找人陪同,王世義樂得去汴梁開眼界。自不在意又成了王衝護衛,李銀月也當仁不讓地繼續作隨身侍女。

羅蠶娘本要爭著去。可王衝畢竟是去應卯,不是去遊玩,李銀月總算懂事些,還知道人前該擺什麼樣,羅蠶娘在待人接物上就差得多,跟王衝去汴梁就是個大包袱,被教訓了一通,不得不留下。

三人自江安乘船東西啊,出夔州。過三峽,經荊湖北路的歸州(秭歸)、當陽,荊門軍,北上到京西南路的襄州(襄陽),再至鄧州、南陽,到京西北路的潁昌,再由惠民河直溯汴梁。一路跋涉接近兩個月,水陸變換。王衝即便是因公上京的官人,靠著驛卷。吃住都在驛館,有時候還能順路蹭蹭官船,也累得夠嗆。

到了惠民河後半段,沒能蹭到官船。只能租民船,本著小心行事的原則,王衝沒有顯露官人身份。眼下已到汴梁城,再沒必遮掩。才有剛才那番對話。自然不清楚嚇著了艄公父子,而且也想不到。這對普普通通的船伕父子,竟然清楚他的來歷。

上岸入城,王世義和李銀月震撼於汴梁城的雄偉壯闊不提,此時汴梁天寒,街上行人不多,卻也足以讓這兩個土鱉心簇神搖。而對王衝來說,無非也就是成都的擴大版而已,若是論人多,前世黃金週假日,出門就是世界波,早見慣了。

三人直奔城南驛館,被安頓在左右各有一間僕房,還內套一間小廳的上好套房裡,王衝正在納悶,驛丞親自領著驛卒端來一席酒菜,一攬色香味,絕不止三百文,更讓他訝然。

“不知是修職到京了,未曾出迎,恕罪恕罪!”

驛丞雖是吏員,卻已見慣了達官貴人,不乏宰執,卻對王衝畢恭畢敬一個長拜,言語也絕非客套,讓王衝隱有所悟。

不過,自己的名聲,竟然傳得這麼開了?

驛丞的安排遠超他該享受的,他很堅決地辭卻,辭不得,就掏錢。他入京,是抱著進龍潭虎穴來的,可不願留下一處破綻。

“何驛丞的好意,王某心領了,他日定有相報。”

再回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