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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這是我跟我爹十來年辛辛苦苦攢起來的家業,憑什麼要被他們奪了去!?沒了這花圃,華陽潘家還能立足嗎?”

果然是個烈女子,這般要強,可此時王衝卻沒附和她的意思,柔和卻又堅定地道:“姨娘,你還想保住華陽潘家?不可能了。”

華陽潘家之所以存在,是有花,也有潘寡婦,但更重要的,是有潘老爺子。家主一去,潘寡婦膝下又無男丁,這一家再不可能dúlì。就如潘家親戚一心要將潘寡婦乃至潘家姐妹嫁出去一樣,這個時代的女人無法自立,更不提還要撐起一戶名望。

潘寡婦頓時就變了sè,挑起眉梢道:“莫非你也是替那些人來作說客的!?那便免了!”

王衝沒說話,就靜靜看著潘寡婦,兩人相持好一陣,潘寡婦洩了氣,嘆道:“二郎莫怪,姨娘之前是爭得頭暈了,不過這潘家是我爹與我的心血,怎麼也不能丟掉……”

幾句話自不可能破開潘寡婦的強烈執念,王衝也沒有再爭下去,想到他剛得的大片荒地,心中一動。

“跟那些小人繼續強頂,總怕他們使壞,姨娘不怕,也要為香蓮玉蓮想想。花圃可以別地起,沒了此處的花圃,難道就不能保住華陽潘家的招牌?我可不信,姨娘既能與老爺子白手起家,為何不能換了地方再起事業?”

王衝道出海棠渡有他大片荒地,可以暫借潘寡婦作新的花圃。潘寡婦楞了片刻,搖頭笑道:“二郎真是不知花事呢,花圃的水土都是jīng挑細選,多年培植而成,哪能隨隨便便尋塊地就作了花圃。”

她又是幽幽一嘆:“不過二郎也說得對,跟那幫小人強頂,難保不生出什麼事,能絕了他們的口實也好。二郎的話,姨娘會好好想想。”

她再看看女兒,猶豫片刻,決然道:“這些rì子要忙著料理爹爹喪事,還要處置各處生意,香蓮玉蓮在家,著實不放心,能不能讓她們到二郎家中,暫時照顧一陣子?”

這話已是第三次說了,前兩次都是玩笑,這一次卻是認真的。感受著倚在臂膀的兩個嬌小溫軟身軀正在瑟瑟微抖,王衝憐愛之心大作,展臂摟住她們的小小肩膀,點頭道:“姨娘放心,香蓮玉蓮就如我的親姊妹,我待她們會如待瓶兒一般。”

潘寡婦正欣慰點頭,香蓮卻掙開了王衝的手臂,低頭道:“我不去,我要陪著孃親。”

玉蓮抽抽鼻子,也跟香蓮站到了一起:“香蓮不去,我也不去。”

潘寡婦看了看女兒,尤其是香蓮,無奈地輕嘆一口氣,再看向王衝,苦笑搖頭。

王衝豈是輕易放棄之人,輕笑道:“衝哥哥我正在琢磨一樁生意,正要找你們幫忙,若是能成,還能幫到你們孃親哦。”

香蓮玉蓮對視片刻,眼中糾結散去,抿著櫻唇連連點頭,只是再不肯跟王衝靠得那麼近了。

潘寡婦只當王衝在哄騙兩姐妹,笑笑就將這話置之腦後。

出了潘家宅院,姐妹倆與母親揮淚道別,王衝騎著小毛驢,潘家的家僕阿旺阿財這對夫婦趕著馬車,朝三家村行去。

安置了香蓮玉蓮,再送走阿旺阿財,王衝看看只有兩廂簡陋木屋的家,對王彥中道:“咱們家也該擴擴了。”

王彥中正用憐愛的目光盯著跟虎兒瓶兒玩在一起的香蓮玉蓮,聽王衝說話,隨意地點著頭,待醒悟過來,王衝又出了門。

“千萬別遇上啊……”

王彥中再度倚門眺望王衝的身影,眼裡滿是憂慮。

到了海棠渡,王衝準備看看昨rì那虯髯道士的情況,再跟林大郎研究改進蒸餾爐。騎著小毛驢到了茶鋪之處,一個壯碩身影猛然自茶鋪中閃出,攔在王衝身前。虯髯滿面,道袍破爛,手中沒有執拂塵,而是一根粗壯哨棒,竟是昨rì那醉酒的道士。

“你,就是王二郎!?”

那道士暴喝一聲,驚得毛驢大聖一個哆嗦,嘿哞嘿哞地叫了起來。

王衝正一頭霧水,卻見茶鋪老闆李十八蒼白著臉,打著哆嗦地喊道:“二郎快跑!這野道士就是來拿你的!”

不明白這道士為何轉了幾天,此時才來拿他,可眼下絕非追根究底的時候。王衝一轉驢頭,兩腳猛踹,趕著小毛驢就要飛奔而逃。

小毛驢的反應是以更高的聲調嘿哞嘿哞驚叫,四隻蹄子就在地上徒勞地刨著,王衝回頭一看,驚得炸起一身汗毛。那道士用一隻手輕飄飄拽住了驢尾巴,連人帶驢就再行不得半分。

震驚並沒影響到王衝的反應,他果斷地一躍下驢,準備撒腿就跑,可一躍之後,不但腳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