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
“可否請赫醫師指點迷津?”他十分好奇,那個超齡冷靜的江瀞有什麼見鬼的臨界點。
“佛曰……不可說。喂,你的車。”她停車開門。“這才叫耐人尋味。”
他望著揚長而去的車影,管他什麼臨界點,現在他就要憑一股衝動再去看一下江瀞。
凜凜的臨床實驗報告應驗了:衝動,果然會造成後悔。
十點多,PUB的生意正好,沒有人發現帥帥的監工先生又來了,才正想走到吧枱,請他們通知江瀞,就被角落的一桌人馬吸引了目光。
“小瀞,要不是阿正上次遇到你,我看哪,你八成都要忘了我們這群小工人嘍。”穿著黑色套頭的男子發難著。
“就是說嘛,連要整修分店都這麼保密,虧……這裡當初都還是我們一群人搞起來的。”另一理平頭的男子指著PUB說。
是的,正是阿正他們一票人。也不知是什麼風把他們吹來店裡,本來江瀞也是歡喜的迎接這票曾是工作夥伴的人,但話題這麼一轉,她倒有些尷尬。
“什麼保密?”她也開始應酬起來。“我們兩家小店改裝,怎敢勞駕阿盟先生畫圖,那豈不是大村小用了嗎?”
“小瀞,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憑咱們的交情,只要你江瀞一句話,就算我們再忙,至少阿正絕對抽得出時間來的,是不是啊,阿正?”兩男子一搭一唱,好不快活。
話題是怎麼轉怎麼怪,江瀞在心底暗吐舌頭,早知道當初在打包兩家店時,就不讓阿正來當“義工”,今天也不會落人話柄的被損得沒完沒了。
雙簧的表演持續著,江瀞能搭的、不能搭的盡數出籠。或許她真的忙,忙得忘了觀察同業競爭的最新戰況;或許她真的單純,以為阿正他們只是很“純粹”的來看看她,順便對失之交臂的合作機會挖苦一番,否則依她的靈敏,應不致於嗅不出他們的真正目的。
“整修這家店?”江瀞很慶幸話題終於繞回“公事”。“嗯,是有這個計畫啦,不過可能要等到明年過完年。”
“過完年?”
“大概三、四月吧,這店規模太大,總要從長計議才行。”
“那有想好找哪個設計師了嗎?是目前這個……還是……”口氣聽起來像是在延攬生意。
“嗯,看看吧,可能……”本來還在整理思路的烏溜大眼,猛地瞧見倚在吧枱的熟悉身影。
“你們等我一下。”
三步並兩步的,拍上身影。“你不是走了嗎?”
赫威風輕轉高腳椅,面對她。“一時衝動。”
“什麼一時衝動?”
“沒什麼。那桌人是……”他使了使眼色。
“阿正哪!上次我們去吃德國菜的時候,你見過的,忘記啦?”她眼裡興起一抹淘氣。“他真是個好男人,復興店在整修前,他幫了我們好多忙呢,打包、整理、清洗什麼的……”
“你請他來幫忙的?”他想知道到底是引狼入室或純屬意外。
“人家可是自願的。”那陣子,阿正的確常經過店門口,總會探進來問有沒有要幫忙的,有時剛好就欠個壯丁什麼的,實時卡位成功的讓她省了不少事。
“喔——這麼好。”看來是有計畫的意外。“那今天是你作東嘍?”
“阿正才不是那種會要回報的人,他們今天是繞過來看我的,你少在這兒小人心。”
看來,此時說什麼,她都會曲解了。
“你知道小人心現在在想什麼?”他扶近她的頭。
“想什麼?”她齜牙咧嘴的。“赫威風,你……你別不正經喲!”她拉開了兩人距離。
“扯哪兒去了,我只是要告訴你,小人只有小人看得見。”
“小人?看得見?”他在扯什麼鬼?
趁她腦中一團漿糊,他又拉來她。“我還沒說完,小人一向都沒個正經的。”
說完,迅速的掃過她頰邊。“埋單。”
就算全PUB的人都瞎眼好了,吧枱可是沒人錯過這精彩的一幕。帥帥的監工先生居然……啊,真是太有男子氣慨、太浪漫了!
“江,江姐……”明知這時千萬不能出聲,但……為了監工先生,不管了。
“幹嘛?”看吧,江瀞姐姐好凶。
“這是監工先生要轉交給你的。”又懼又慌的遞出一本設計雜誌。
她瞄了一眼。心裡想得仍是五秒前那一幕……他竟當著她員工的面吃她豆腐,讓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