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了嬰兒床上。
“得了,追命現在還需要休息,我們改天再來吧。”
“要不,咱把孩子抱回去吧?”艾倫慫恿。
佔色笑著打趣兒,“你別稀罕別人家的,趕緊和手哥加點油。”
飛速瞥她一眼,艾倫抬了抬下巴,“你咋知道我們沒加油?”
鬧鬧哄哄地說笑著,他們與冷血和追命告了別,一路出了醫院。
孫青跟無情小兩口久別重逢,自然捨不得再分開。剛一出大門兒不等姐妹仨話別,無情就急不可耐地把人給拽走了。佔色笑著上了艾倫的汽車,說笑著剛穿過兩條街,她包裡的手機就響了。
艾倫一直看著前面的道路,沒有注意聽她。
過了好一會兒,見她沒有動靜再轉頭時,才發現她的臉色白得像個鬼。
“喂,怎麼了?佔小妞兒,誰來的電話呀?”
佔色愣愣地出神,嘴唇一直哆嗦,沒有說話。
“出什麼事兒了?”
艾倫驚了下,見她完全沒有什麼反應了,索性一把從她的手裡拿過手機來。一看號碼,竟然是一個國際長途。她蹙了下眉頭,更加奇怪了,對著話筒就嚷。
“喂,你哪位啊,出啥事兒了?”
對方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操著並不熟練的中文。
“你好,我是嚴戰先生的新任助理,他在去霍普金斯醫院的途中,不幸遭遇了車禍,當場死亡……”
什麼?
嘴裡乾澀著,艾倫出口的聲音都啞了,“你說什麼?怎麼可能?!”
那邊的女人又在叨叨著說些什麼,她沒有聽得更清楚。只是悻悻然放下了電話,看向在旁邊木然而坐的佔色。只見她整個人呆在了那裡,眼睛裡空蕩一片,嘴唇發著哆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像一個已經抽離了世界的木偶人,臉青白不均,脆弱得如同紙片兒。
艾倫急忙找了一個能停靠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
“佔色,這事情,還沒確認呢?你別不說話啊?”
沒有看她,佔色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再沒有了往日的鎮定和從容,行屍走肉般顫抖著一隻手,從包裡翻出那一串生了鏽的鑰匙來。
“依,依蘭……去依蘭……”
“做什麼?這啥鑰匙啊?”艾倫訝異。
“去依蘭……”
她還是隻重複著這一句話,也解釋不出什麼來。把個艾倫本來就不夠聰明的大腦整處更糊塗了。使勁兒搔了搔腦袋,她一隻手扶住佔色的肩膀,一隻手打電話給權少皇。
“四哥,出大事兒了!”
心急如焚的她,竹筒倒豆子似的,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講給了權少皇聽。而電話那邊兒,他沉默了良久,只淡淡地告訴她。
“艾小二,你陪她去吧。”
艾倫瞪大了眼睛,“去哪兒啊?哎我說,你們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
“去依蘭。現在先帶她去私人機場。”
幾個字說完,權少皇就掛掉了電話。
艾倫訥悶了,可佔色除了肩膀一直在發抖,就像被人給抽了筋似的,哪裡能夠回答她現在的困惑?低低靠了一聲兒,她不再吭聲了,替佔色正了正安全帶,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把她的SUV開往了權氏私人機場。私人飛機是權少皇早就安排好的,除了機組成員之外,只有她們兩個人。
作為佔色的朋友,爺範十足的艾二小姐,這一次,比什麼時候都要抓狂。
她認識佔色很多年了。
從初時的校園知性美女,到現在的社會精英,佔色在她心裡的印象就是成熟、理性、睿智、從容、淡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是可以讓別人依靠的人。歹徒的面前,她可以遊刃有餘。炸彈的面前,她也能分析利弊。可她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失魂落魄過。
艾倫的一顆心,七上八下。
暴風雨要來了的節奏嗎?
“還要多久?”就在艾倫撓心撓肺的時候,佔色終於說話了,聲音缺水般低啞。
“大約三十分鐘。”
等副駕恭敬地說完,佔色略一點頭,心不在焉地說,“下了飛機去依蘭。”
“我知道,四爺有吩咐人在那裡機場接您。”
*
依蘭縣城。
來接她們的司機在佔色的指引下,在城裡繞來繞去。
“佔老師,通河路往哪個方向?”
目光淡淡地掃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