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敢去想他。
都已經三天了,他究竟在哪呢?倘若知道她淪落到了這種地方,還會不會對她露出那麼溫暖的微笑呢?
一想到這些,就象有把鈍鈍的小刀在胸口不停地挖,疼入骨髓,痛徹心扉!終於,到了那一刻,老鴇穿著簇新的大紅花祅,花枝招展,滿面春風地向她道喜:“蜜桃啊,恭喜恭喜!你真是走了狗屎運!媽媽可告訴你,龔員外是難得一見的大善人!你可一定要好好伺候,只要討了他的歡心,包你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窯裡的姑娘都用又羨又妒的目光瞪著她。
在這種二十文錢就可以睡女人的地方,居然肯有人花五百兩買一個女人的初/夜,可不是走了狗屎運?
可羨慕也沒有用,誰讓人家出身大戶,細皮嫩肉又長得俊俏呢?
小翠服侍著杜蘅換上一簇新的豔俗的衣裙,肌膚半裸,若隱若現,腰間那個大大的綢結,越發襯得腰肢纖細得不容一握。
貼到杜蘅耳邊囑咐:“你把眼睛閉上,咬著牙忍一晚就過去了。千萬別試圖反抗……”猶豫了一下,聲音越發地低:“那個龔員外,聽說很變態。反抗得越兇,他越興奮,會沒完沒了地折騰你,不如裝死……”
杜蘅抿緊了唇,只偷偷把銀簪笨拙地往袖子裡塞。
小翠眼角餘光瞥到,心底嘆了口氣,移動身子擋了老鴇的視線,飛快地幫她把簪子藏好。
杜蘅感激地瞥了她一眼,被她扶著在床上坐好。
老鴇檢查一遍,沒發現任何不妥,這才滿意地帶上-門,扭著腰離去。
很快老鴇笑得象老母雞似地帶著一個五十左右的肥胖男子推門而入,滿臉堆笑地道:“龔員外,這就是蜜桃,她有點害羞,你可得多疼疼她。”
龔員外瞧了杜蘅,高興得兩眼直放光,笑得下巴上的肥肉直打顫,一屁股坐到床沿,拉了她的手直道:“好好,好一個蜜桃,不要怕,我一定好好疼你~”
杜蘅強忍了噁心,端坐著不動,一點一點把銀簪從袖子裡挪到手心裡攥住。
“蜜桃啊,好好伺候龔員外。”老鴇掩著嘴呵呵直笑,笑得人毛骨悚然:“龔員外,玩得開心點。”
龔員外早就急不可耐,伸了臭轟轟的嘴就要往杜蘅嘴上親:“來,親一個~”
杜蘅撇過頭,龔員外撲了個空:“喲,還害羞呢~”
低頭瞧見她滿面緋紅,哪裡還按捺得住,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猛撲了上去,雙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嘴裡“心肝,寶貝”地亂叫。
杜蘅抬手,對準他的眼珠刺了下去。
龔員外還以為她主動相迎,正喜不自禁,忽然劇痛襲來“啊~~~~”下一秒已慘叫著掩著臉在床上不停地打滾。
“出什麼事了?”老鴇撞開門,見杜蘅縮在地上,龔員外則是一頭一臉的血。
龔員外嚎叫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紅姑,你等著瞧,老子不拆了你這間窯子,老子***不信龔!”
杜蘅縮在床角,一掃之前的馴服乖巧,一臉狠戾地瞪著她。
“來人,把她送到柴房去!”老鴇一聲令下,鬼老七幾個上來,七手八腳地按住杜蘅,把她拖了出去。
接下來就是一片混亂。
龔員外的幾個家丁衝進來,手忙腳亂地扶著他出門,有人飛奔著去請大夫,有人則嚷嚷著要砸了窯子。
老鴇拼命道歉,承諾給予補償……
好不容易才把龔員外這尊瘟神送走,轉過身來,已是滿臉的戾氣。
順手從柴垛上抽了根木柴,朝著蜷縮在地上的杜蘅抽了下去:“賤人,知不知道,你這一紮,老孃要賠多少銀子?”
杜蘅冷笑一聲,狠狠衝她吐了口痰。
轟地一下,老鴇炸了毛:“笑,你還敢笑?臭表子!我讓你橫!讓你不知天高地厚!老孃今天就要教教你,什麼才是規矩!”
她在這行混了二十年,竟然讓個嬌滴滴的稚給騙過去了!
今晚可說是最大的一筆交易,居然被她悶聲不響地攪黃,以後還有誰敢上她的門?
龔員外朝中有人,惹了他後患無窮,可不是賠點銀子就能了事的!
老鴇越想越怒,自然下手毫不留情。
棍子雨點似地砸下來,打爛了衣服,打碎了肌膚,鮮血潺潺地冒出來,流到地上,很快在地上匯積成了一窪血池……
杜蘅咬著牙連哼都不哼一聲,閉緊了眼睛,背上被砸得血肉模糊,可她的心裡卻是一片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