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微笑:“你別多想,我只是想核實一下,沒別的意思。”
“是嗎?”付珈佇半信半疑。
“不早了,”蕭絕起身:“我不打擾你休息,晚安。”
付珈佇忙站起來,退到門邊:“慢走。”
“對了,”蕭絕跨過門檻,忽地停步回頭:“婚約的事,付將軍可曾與外人提過?”
付珈佇的臉轟地一下燒得通紅,談話到現在,真正露出羞意,訥訥道:“……以前在江寧的時候,父親醉酒,曾炫耀過幾次,弄得四鄰皆知,只是都當他是胡吹大氣,信的卻沒幾個。後……後來搬到外祖家,有人來提親,母親也是用這個理由回絕。對不起……”
她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已幾近無聲。
也就是說,只要用心,並不是查不到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隨口問一下,走了~”蕭絕搖了搖手,笑得溫和無害,眼底卻有一抹寒星,森冷而鋒利。
話說到這裡,事情已經很明朗了。
有人看不得他日子太過舒心,大費周章地弄了雙小鞋給他穿。
至於那人是誰,更是昭然若揭——除了南宮宸,不做第二人想!
竟然想用如此卑鄙地手段,拆散他和阿蘅。
他若不好好的還以顏色,不止白姓了蕭,也對不起這京都小霸王的名號了!
不過,南宮宸的行事倒與他有幾分相似——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得徹底,不會到處挑事,出了手卻是勿必要一擊必中。
他既然已插了手,就絕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讓事情悄無聲息地揭過去。
阿蘅那裡,看來是瞞不下去了,得找機會跟她報備一聲,不然等南宮宸把事情捅出去,他就太被動了!
嗯,得給南宮宸找點事做,省得他一天到晚不安份,總惦記著阿蘅!
心裡盤算著,回到東跨院,立刻把魅影叫來:“讓人查一下燕王的行蹤,隨時向小爺稟報。”
魅影一愣:“爺,跟付姑娘談話不順利?”
怎麼談完回來一副憋屈鬱悶,到處找人幹架的樣子?
可跟付姑娘生氣,幹嘛找燕王幹架,挨不上啊!
“順利,簡直太順利了!”蕭絕冷笑:“不順利,小爺還不找那烏龜王八蛋的麻煩呢!”
魅影眨了眨眼,主子這話怎麼聽都覺著蹊蹺呢?
可他跟了蕭絕這麼多年,早就形成了習慣——想不通的事就不想,按著主子的示下辦事,就算錯了,打起來下手也會輕些。
利落地應了聲:“是。”閃身沒入夜色。
天剛亮,便傳了訊息過來:“京衛營的一位參領娶妾,在飄香樓訂了酒席,南宮宸晚上會去喝酒。”
蕭絕彎唇一翹,星眸璀璨,笑得邪氣十足:“仔細一想,小爺也好久都不曾去過飄香樓。要不,晚上去試試有什麼新的菜式?”
魅影機乾笑兩聲:“飄香樓可是二小姐的產業,在裡面鬧事,不大好吧?”
蕭絕斜睨他一眼:“我媳婦開的店,小爺去吃頓飯又怎地?”
魅影乖乖閉嘴。
他在這裡摩拳擦掌,打算大打出手,那邊杜蘅的楊柳院,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付珈佇?”杜蘅捏著貼子,有些茫然:“咱們平素來往的人家,有姓付的嗎?”
紫蘇想了半天,搖頭:“沒印象,想必也不是什麼大官。”白蘞就抿了嘴笑:“小姐如今名聲在外,自然什麼人都想來巴結。”
白芨一肚子火氣:“不見!小姐又不是啥物件,什麼人想看就來瞅一眼!眼看著要大婚了,小姐的嫁衣都還沒繡完呢,哪這麼多空閒時間撥給那些閒人!”
早兩天去給夏雪接生,結果熬了一個通宵,回來跟死了一遍似的,瞧著怪心疼的!
“小姐既不缺銀子,又不好虛名,何必白白受累!”白前說得更直接。
“噗!”紫蘇被兩人逗得噴笑,拿了貼子問:“那我就去回了人家?”
杜蘅想了想,道:“來者是客,都已經來了也不好把人趕出去。請進來喝杯茶,談得來就多聊幾句,話不投機再送客也不遲。”
前世的教訓,讓她學會了謹慎和圓融。
多栽花少栽刺,以後的路總歸要平順一些。
此人素不相識卻投貼求見,想必有見她的理由。說不說在她,聽不聽卻在己,決定權握在自己手上,見她一面又有何妨?
總好過將人拒之門外,給人倨傲無禮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