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滿,以言語相激。
他和太明道人同為公孫小蝶的保鏢,兩人相交不淺,也時常切磋武道,赤砂掌尚且難以奈何對方的混元一氣功,他就不信一個二十多歲的書生能敵得過對方。
須知段滄海這等奇才,乃是本身的資質,後天的福源,外界的功法等等因素共同作用,才可能誕生一個。
小蘇公子雖然反震他的赤砂掌,年紀也不大,但對方出身武城名門蘇家,家學淵源,又與等閒之輩大不相同。
“不錯,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領保下此女。”
太明道人心內一凜,被神沙上人激將,心內陡生波瀾,徹底將方才的心理陰霾驅散,以大修為斷掉自己對項央的畏懼,退縮。
心意一動,道袍再鼓,乃是真氣運轉劇烈之相。
腳下輕盈,瞬間湊到項央身旁右側,五指併攏,狠狠拍擊而下,運足十成混元一氣內功,有三分正,三分邪,還有四分變幻不定。
“好個太明,竟然偷學上人我的赤砂掌,回頭非得將他的氣功也敲出幾分。”
這一掌其實純以威力而論,並不足以和太明道人之前的七絕幻影相比,甚至因為剛剛耗損不小,掌力沒有巔峰時那般強大。
但內中的神韻卻是極為不凡,剛中帶邪,邪中有仙,飄飄然如白雲流水,凝厚似巍峨高山,一掌之間,融合多門武學精要,已經有了一派宗師風範。
縱然段滄海,江思鴻等人,也許揮手間能擊破太明道人的這一掌,卻也不由得對其中透出的武學智慧而深深讚歎。
然而在場之中,武學修為最高的既不是段滄海,也不是江思鴻,而是已經修成元神,通曉功法不可數,聚集正邪,兼併佛道魔雜四家所長的項央。
項頂天的身體僅僅只是透過日常練拳粗淺的淬鍊過,沒有系統的修行過煉體武學,在練精之道上和項央本體差了十萬八千里。
項頂天的練氣法門也平庸至極,別說和段滄海,江思鴻等人的北冥神功,寒冰易筋功相比,就是比之太明道人的混元一氣功也相形失色太多。
如果是原主項頂天,縱然身負七旋斬這等超凡絕技,在廝殺經驗匱乏的情況下,也不足以抵擋這一掌。
然而,主宰現在這具身體的是項央,一個足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強手。
高大的身體就那麼輕輕一縮,好像叢林中嗅到危險氣息的小獸。
內縮的同時,身體如弓,發勁如箭,貫氣長虹,並指間朝著太明道人點去。
這一指,帶有三分風的飄逸,三分佛的禪意,三分刀的凌厲,還有一分冥冥中不可說的風雲大勢。
純以造詣而論,還在太明道人神韻一掌之上,更別說項央眼力超凡,洞悉對方的出招破綻,一擊之下,無有不中。
不但消散對方的恐怖掌力,連帶破掉對方精修三十多年的混元一氣內功,沒有一年半載的功夫,是練不回來的。
一身咻的破空聲傳出,太明道人痛呼傳出,點點血跡像是梅花在溫黃亮光的廟內綻放,整個人也像山上翻滾的石頭倒飛出去,中途被神沙上人接住。
靜,無比的靜,這件破廟中,高手雲集,然沒一個人有十足的把握一招擊敗太明道人,更別說是這種摧枯拉朽一般的勝利。
第七百三十四章 殺機如水
神沙上人拖著太明道人,感受到一股連綿不斷的震盪之力自手中湧來,反身使了個巧勁方才撐住,同時手掌抵住太明道人的背心,渡氣為其療傷,面色微動,眼中滿是駭然。
他自認為武功高強,與太明道人不相上下,若是那一指點的是他,只怕也是同樣的下場,好可怕的人,也是好可怕的指法。
“一指禪?不對,那一指中有一指禪的禪韻,但也不過佔據三分,恐怕是融合數門強絕指法為一爐,這青年看起來平平無奇,居然有如此宗師手段,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江思鴻的思緒再次回到剛剛來到破廟時的那個疑問,這個年輕的書生,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是何方何路人馬?
王家老大更是冷汗淋漓,從背後滲出,眼神飄忽,帶著深深的畏懼。
之前他以金剛指力點住這青年的要穴,自以為指力已經拿捏得體,爐火純青,但比諸這一指,實乃是牛糞之於黃金,差距不可計。
一個人的功力可以藉由丹藥,神妙武學提升,便如段滄海,真氣雄厚,冠絕後天,比起一些絕頂先天也不遑多讓,多是仰仗北冥神功這門武學。
但武學境界,如項央這般出神入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