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一般,且一股幾乎實質化的強大氣勢化作巨大的氣刃直指六陰,刀鋒銳利,似乎下一秒就要出刀將其斬殺。
六陰上人臉色鐵青,丹田內繼續的強大真氣就要發作,卻最終隱忍下來。
他這一生也不知遇到過多少強手,見識過多少厲害人物,但從沒有一次,帶給他如此大的壓力和威脅,臉頰上的汗水甚至成流滴下,落在潔白的石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滴答,滴答的,卻更讓他覺得恥辱。
“不是,我只是認為晏慕梅是在虛張聲勢,她並不是真的和你有關係,要不然怎麼這麼多年也不曾和你聯絡?現在知道了她和你交情匪淺,我再不會打擾她,你放心吧。”
在心內斟酌一番,六陰上人壓下屈辱感,帶著弱氣又帶著矛盾,如此回道。
這也算的上是正解了,項央之前也是如此猜測,不過這並不能成為六陰上人要強娶晏慕梅的理由,因為這件事本就是錯誤的,更別說他如今修行邪功,也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女性遭殃。
“那這聖邪浮屠是怎麼回事?我記憶當中,你似乎並不曾修有這般武學,而且論起來,這武功雖走聖邪一體的路子,卻是魔道功法,是魔門傳授給你的?”
項央沒有緊抓著六陰上人強娶晏慕梅的事情不放,反正早晚要死,不如再撬出一些有用的資訊再說。
以他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這門武學確有可取之處,對於六陰這等潛力耗盡,證道無望之人來說,也是一個絕佳的選擇,不過其來歷卻是十分可疑。
“這門武功,是我從魔門合歡宗主手中交換得到的,代價就是朝天盟上下受其驅使,為他所用,而我本身,和魔門並無關係。”
項央與魔門之間的矛盾與不和,幾乎是伴隨著他天刀的巨大聲望一同傳播開來,六陰自不會將自己與魔門掛鉤,只是說雙方各取所需。
如此老實,不曾耍弄任何心眼,也和六陰受到震動,搞不清項央具體虛實有關。
萬一人家項央什麼都清楚了,他再撒謊欺瞞,豈不是把自己埋在坑裡面了?
此外,說到合歡宗主,六陰的麵皮也隱隱有些發燙,以他天人高手的定力以及數十年闖蕩江湖的閱歷,有如此表現,也屬罕見。
須知,魔門三十六脈,也有高低上下之別,名聲也有好有壞,而合歡一脈,算的上最為令人唾棄與看低的一脈了,不但外界正道武林對合歡一脈人人喊打,就是魔門本身不少宗脈也對合歡一脈的人抱有很深的成見。
合歡合歡,乃是損人利己之道,男人採補女人,或者女人採補男人,總之乾的都是正常的武者所不齒之事,名聲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合歡宗主?具體說說,你和他接觸過,可曾認出他的身份?武功又到了何種境地,現在又在何處?”
項央從那耿姓漢子之前的話已經猜出幾分,並不感到意外,反而追問道。
龍王之戰,他需自縛戰力,以真氣修為與其對戰磨礪,但結果如何,仍未可知,那麼找尋可戰之強手,也就勢在必行了,這合歡宗主也入了他的眼。
“嗯?他的具體身份我倒是不清楚,武功雖然高過我,但應該好未曾證道,至於他現在在何處,我就更不清楚了。”
聽到六陰的話,項央有些失望,不過隨即明白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了。
雖然眼下屬於武道的黃金大世,厚積薄發者數不勝數,但真正能修成證道的,終歸是鳳毛麟角。
佛道之流且不提,魔門證道的應該也不多,便如苦海宗主,聖體宗主,都不過是天人之境,證道,終歸不是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
“罷了,說了這麼多,也算是敘了舊,你還有何想說的嗎?”
項央再沒什麼想知道的了,張目以待,語氣溫淡不帶殺意,然而六陰卻是被這句驚醒。
項央竟然是存了必殺之心,這種情況下該如何?
只見六陰上人一身筋骨齊鳴,氣血澎湃,巨力如煙花瞬間迸發,真氣於經脈當中貫通,如決堤的河水一般湧出。
手中劃過一道玄妙的弧線,體內氣血與真氣交織化作一道漆黑的陰龍朝著項央咆哮而去,正是其第一殺伐武學,陰龍變。
這陰龍乃是凝聚天地至陰至邪之氣以及武者陽剛氣血而成,栩栩如生,威力無窮,塌山斷河,也只如等閒。
與此同時,六陰腳下轟然碎裂成千百片碎石朝著項央轟擊而去,乃是知曉這陰龍變無法阻攔項央,特意再加持的一個後手。
六陰的選擇只有一個跑,趕緊跑,面對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