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
她是錘子,獨一無二的錘子,才不是他一個普通人類可以攀親的存在。
狂歌並沒有把黎南川這話放在心上。
她走出行刑室,看到的就是小南。
行刑室裡有監控。
她和黎南川的對話,外界一清二楚。
狂歌朝小南點了點頭:“你要進去看他嗎?”
小南低低“嗯”了一聲。
哪怕他無法原諒黎南川做的一切,可這是他唯一的親人。
是他曾相依為命的親人。
就算黎南川不見他,他也想見。
狂歌並沒有去關注小南和黎南川說了什麼。
她朝幾個行刑者打了招呼就朝外走去。
還沒走到電梯旁,身後傳來小南的聲音。
“真真!”
狂歌停住腳步,等他追上來,這才問:“有事?”
“真真,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送我哥一程。”
這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狂歌點頭:“好啊。”
她神情平靜自然,恰到好處的笑容,一如當年,他在食堂初遇她時候的模樣。
但那時候,她穿的是一身警服,現在,她身上的旗袍鮮豔奪目……
小南收回目光,垂下眼皮,“謝謝你。”
“不用謝。”狂歌說:“舉手之勞。”
她和自家哥哥,僅僅,只是舉手之勞麼?
小南沒說話。
行刑室的門在這時候被開啟。
黎南川人被推出來的時候,頭臉已經被蒙上。
小南和狂歌一起走過去,分在兩邊推著車床。
將黎南川送進火化室,不過一會的功夫,就有人喊著他們將骨灰收殮。
一個人的一生,這麼容易就結束。
狂歌和小南,這期間一句話都沒說。
收殮了骨灰,兩個人一起走出這棟樓。
狂歌:“你哥的產業都被充公了吧,你現在住哪裡?我送你?”
她是騎摩托車來的。
小南搖了搖頭:“我自己有分配房子。”
頓了頓,他說:“真真,你,你要注意安全。”
現在想殺她的人,多的數不勝數。
雖然她的身份依舊沒有對外宣佈,但局子裡多的是會往外透露訊息的內奸。
狂歌點頭:“我知道。”
小南欲言又止。
狂歌問他:“怎麼了?”
小南搖了搖頭。
沒說話。
大門口相互道了再見。
狂歌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的離開。
陽光燦爛,她勇往直前。
一直和她聯絡的老大對她說:“秦真真,你終於自由了,從今以後,你可以站在陽光下。”
自由了嗎?
怎麼可能!
人踏進了泥沼,就算以後走出來,腳底也依舊是泥濘的,根本沒有什麼自由可言。
踏入泥沼的那些同伴們,他們已經染上了種種陋習,甚至有些為了偽裝換取信任不得不吸毒殺人,日後就算結案,他們僥倖活下來,也很難迴歸隊裡,更無法正大光明的露臉,因為,他們還怕被那些窮兇極惡的毒販們報復。
狂歌睡了整整一週,白天晚上不分,除了吃喝拉撒,幾乎都是窩在床上。
進入這個位面,從來沒這麼悠哉過。
精神的放鬆不僅沒有令她覺得踏實,反而更加疲乏。
人活著,其實是一件非常乏累的事情。
一週後,小南敲開了她的門。
“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