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飛快,溜到醫院門口,扶著膝蓋頭抬頭望天空,看天色晚了,心裡頭的這心情,和天空一樣,灰沉沉的。
突然聽到一個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資訊,是誰,心情都會受到打擊。
渾渾噩噩,真是渾渾噩噩,腦子都分不清東西南北,忘了到停車處取腳踏車,人,是一路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
他想為過世的老婆悲傷,是想老婆臨死前心心念唸的老母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若是自己老婆在人世間知道了,怕是死不瞑目都有。
殺死丟掉自己親孫女這種慘無人道的事,老人家怎麼狠心做得出來?
想到溫世軒,他嘆息,長長的雲嘆:溫世軒這個孝子,能孝順到這個地步,千古無人後無來者,他林文才只有佩服的份。
要是他林文才有這種老母,咱殺不了老母告不了老母給女兒賠罪,咱和老母一輩子不來往還不行嗎?
現在想起來,溫家裡頭最極品的不是那些貪財貪利的,是溫世軒!
真是讓人氣得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最可憐的,要屬許玉娥和蔓蔓了。
許玉娥恐怕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親生的大女兒被狸貓換太子了。
溫世軒怕老婆,對老婆任勞任怨,恐是裡面多少有點這個因素。
蔓蔓,蔓蔓不是溫家的孩子,會是誰家的孩子呢?
鈴鈴鈴。
手機在口袋裡,夜黑了,走到這小路路燈沒幾個,摸了老半天摸出來,一看是異地的陌生電話,沒多想,先接起來。
“是小姑丈嗎?我是蔓蔓,剛向二叔要了你的電話。”
大侄女軟綿綿的特色嗓音從電話裡傳過來,一聽了然。
但是,是大侄女嗎?
林文才摸了下胸口,想一想:是大侄女沒有錯。哪怕蔓蔓不是溫世軒親生的孩子,但是在他和他過世的老婆心裡,是個遭人疼惜的孩子,一輩子都是他的大侄女。
笑一笑,道:“是我,蔓蔓。”
“小姑丈現在在醫院裡嗎?我和我老公去醫院接小姑丈,還是我們約個地點?”蔓蔓說到哪裡,都不忘提老父親溫世軒,“我本來約了我爸的,可我爸說不用,他要陪奶奶。我想著吃完飯,再去換他的班。”
“蔓蔓——”聽到了秘密的林文才,這會兒說什麼都不可能讓大侄女去陪恨著蔓蔓的老巫婆,“我們先出來吃飯,小姑丈有些話想對你說。”
在酒店裡頭的蔓蔓,聽著小姑丈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反正和下午好像不太一樣,眨眨月牙兒眼,道:“喔。好的。”
於是約了在酒店門口見面,因為林文才問了下路人,發現自己在的地方離他們住的酒店都不遠了。
走到了富麗堂皇的五星級酒店,林文才抬了下頭,仰望酒店大廳繁華的燈飾,等到從電梯裡面走出來的侄女和侄女婿,提著眼鏡說:“看來之前是我把我自己高估了。”
蔣大少和蔓蔓一同笑。
搭住小姑丈的肩頭,蔣大少眯眯狡黠的眼睛,道:“小姑丈,今晚這頓飯,該由我請了吧?”
“行,你請。”林文才倒也爽快,這叫做一點都不計較。
三個人,走到對面的東北菜館。
雖然酒店裡面有餐廳,但是吃的大都是南方菜。考慮到從北方來的侄女婿,林文才主動提出去吃北方菜。
對這小姑丈,蔣大少是越處越覺得處處合意,有心交好,向來記錄點菜的服務生提出要了瓶酒。
“不能喝,我明天要上班。”林文才卻是擺手,然後對蔣大少說,“不瞞你,我酒量不行,這點我侄女都知道的,你問問蔓蔓。”
蔓蔓因為孃家人終有一個得到丈夫賞識了,心裡頭很高興,嘴角的小酒窩一直淺淺地笑著,道:“阿衍,我小姑丈喝不了酒的,但是對喝茶挺有講究。”
“喔?”和服務生說是不要酒了,要了上好的普洱茶,蔣衍同志拎起水壺,給小姑丈真差倒水,“喝茶,我還真不懂。應說北方人對喝茶講究不像南方多。我只知道龍井最出名。”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北方人愛喝酒,因北方冷,酒下肚能緩和身子。南方人愛喝茶,因南方熱,茶能止渴。當然,現在,酒和茶,南方北方都有,不分彼此。說這普洱茶吧,炒價,炒得高的時候,北方買家湊合的,不少。”林文才與蔣大少說了這麼多,明顯是有意領蔣大少的情。
小姑丈這點意思,蔣衍同志領悟到了。
蔓蔓看他們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好像交談甚歡,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