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一個是連妻子生了女兒都不知道的爸。
馬順和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貪婪,想多看她一點,看她的五官,是不是像他記憶裡面的老婆還是他自己。
金美辰提起的眼皮子裡面,一看馬順和身上穿的衣服,都知道是哪裡廉價商店裡打折扣買下來的,充滿了一個嫌棄的字眼。
“你過得好嗎?”扯住脖子上的領子,馬順和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二十多年來時時刻刻想著的問題。
“你說呢?”金美辰慵懶地反問一句,要服務生給自己倒杯水。
馬順和聽她要喝水,忙叫成杯牛奶,怕她營養不夠,緊張地吞著口水問:“孩子多大了?”
瞧這男人看著她肚子的目光,該不會真以為自己要做她孩子的姥爺了吧。
金美辰牙齒裡冷吹出一絲風:“你這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現在一來,就只關心我的孩子?”
“不!”馬順和急急忙忙地做起了解釋,整張臉膛為了給自己維護都漲得一個通紅,“我是不知道你還活著。因為你舅舅,你那個沒有良心的舅舅,把你賣了不說,還一直騙我說你和你媽一塊死了。如果我知道你活著,說什麼都不可能拋下你不管。”
這些事,她都有聽徐詠梅說過,這樣的親爸親媽拋棄她,她不覺得自己可憐,反而是如果她真跟了這樣的父母過日子,那才叫做真正一個可憐。擺手打斷他的喋喋不休:“說吧,你和我見面,有什麼想法?”
她得謹防著,這男人會不會見她有錢咬她一口,雖然徐詠梅說他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男人。
馬順和說:“我沒有想法,不敢有想法。”
一張,經歷過太多滄桑幾乎已是長滿皺紋的臉,真真誠誠地說著。
金美辰見他這模樣,不是很信,她認為人都是有貪念的,哪怕是她親爸,不耐煩地說:“這樣好了,事成之後,我給你一筆錢,你回去,也能蓋上個新房,好好過日子。”
聽她要給他錢,馬順和愣了又愣,在想明白了她這恐怕是見他這樣子不想認他這個爸,要拿錢打發他走,內心裡的各種複雜痛苦悲傷,無以形容。
可他無話可說,她怨他是應該的,誰讓他對她不聞不問那麼多年。
有什麼天大的理由都好,是他這個爸沒有先做好。
“你不用給我錢了,你不想見我,我這就回自己家。你給的錢,我一分都是不會收的,不能收的。”馬順和道。
這男人有完沒完,看模樣都知道是等待救濟的難民,竟然和她裝起了面子。金美辰煩得要死,想,要不是因為蔓蔓,說什麼都不會和這種人見面,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沒有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和你見見面。”
“見面後呢?把我拋下又走了是不是?”
“不,不——”馬順和慌里慌張的,實在,是被她的話兜糊塗了。她不是要趕他走嗎。
“好吧。你既然是想到我這裡懺悔,那就做出一點像爸做的事情來。”
女兒要他出力,要他能彌補罪過,他拋頭顱灑熱血都願意。
“你說,有我什麼能做的!”
見魚兒上鉤了,金美辰總算可以露出稍微輕鬆的笑臉:“是這樣的,有個人,她經常欺負我,不僅欺負我,還欺負我肚子裡的孩子。”怕馬順和不信,再做出一副委屈的哭喪的表情:“就上一次,她從樓梯口推我,害我差點跌下樓梯,害我孩子差點沒有了。我,我現在都還在醫院住著——”
馬順和光是看到女兒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都覺得心頭肉被揪了起來,一腔熱血怒火在胸頭湧,猶如火山噴發:“是誰?你告訴我是誰!我們上公安局去告她!”
上公安局?
這死男人,都坐過牢的,怎麼連這點都想不通,居然說去公安局。
金美辰嘎吱一口咬住牙,拿袖口捂了下嘴巴,聲音低微,更是委屈萬分:“沒有證據,怎麼告?”
“那你說怎麼辦?”
聽到他這話,金美辰簡直一口血想噴了:這男人不是殺過人嗎?竟然反過來問她怎麼辦。
“這樣,你去幫我警告下她,推一下她,讓她知道,推孕婦摔倒的嚴重性質,我相信,她以後不敢做了。”
馬順和想了想,不過是警告下對方這點小事,換做是普通人的父母兄長都會是這樣做的,一口答應。
見他是答應了。
“是這個人。”金美辰從拎包裡取出準備好的蔓蔓的照片,蔓蔓家的地址,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