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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蘭娟被他一個勁地罵,心中委屈,激動地反抗道,“你想想我現在是躺在這邊半死不活的,根本沒有辦法攔住她,而且一直都聯絡不上你。”

王海知道她說的是實情,手指夾著根菸條在室內來回走。

楊博士在旁看見他要抽菸,又說了句:“酒店裡開的是空調,空氣本來就不好,你不要給我抽菸。”

王海不敢反抗他的話,只得把煙條扔到地毯上,狠狠用鞋底跺。

蘭娟聽電話裡知啦知啦響,以為他在打架,大氣不敢出。

“早知道不救她了!”王海罵自己,“我真是突然瞎了狗眼睛。”

“所以說救人不適合我們這種人。”楊博士翹著二郎腿翻著一本酒店裡的雜誌,像是隨意地接上他的話,“你是先想好怎麼和孫先生解釋吧。到時候,她跑出去把你的底都漏了。”

“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王海錚錚辯解。

“那你怕什麼?”

王海想,自己終究是不甘心救了人卻一點用處都沒有。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他這是肥水直接流外人田了。煞費苦心,到頭來是對手受惠。

氣得他牙癢癢的。

這時,任誰都沒有想到。服務生會將尋來的彭芳帶到了他們面前。

王海一時半會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沒有趁機逃了?

果然是個很怪很怪的女孩子。

“海叔,娟姐她病了。”彭芳見到面,開口就說蘭娟的事,臉上看起來很是為蘭娟著急。

王海看著她這樣,都莫名地感到了一種感動,走過去拍拍她肩膀:“沒事,我現在就和你一塊去接你娟姐。”

楊博士早已扔下雜誌看著她,儼然比王海更訝異於她的出現。

他們三個人開著楊博士的車急匆匆去接蘭娟。幸好,他們去的快,給蘭娟辦完出院手續剛走不久,半個小時後,君爺的人尋到了這家小醫院打聽到了蘭娟的真實身份。

現在君爺可謂是各個出口佈置了天羅地網。不適合外逃了。楊博士與王海商量說:“既然娟兒剛開完刀需要休養,就到我那裡避一陣吧。”

“行嗎?”王海受寵若驚地問。

“我那裡,算是比較安全了,再查,也不可能查到靠近中南海的地方吧。”楊博士笑了笑,這笑,是衝著後座裡坐著的女孩。

彭芳吃疑地對著他那雙蛇一般的冰涼眼珠,微微皺皺眉。

……

蔓蔓知道彭芳活著的訊息了,也略聽說了阿芳不肯回來的事兒。想到出事之前阿芳幾次三番猶豫著是否打電話的姿態,她總覺得這事兒裡面可能還另有隱情。在這期間,她是努力在駕校上起了課,不能再讓受制於人的事在自己身上發生。自己能開車,終究是件好事。哪怕是今後接送兩個孩子上下學都方便。

接到教練的電話後,蔓蔓提著個包,偷偷摸摸揹著家人出門。她可沒有傻到說再去徵求她哥的意見。她哥就是個老太婆,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思想又很頑固,誰都說不通,有些事不止是她,家裡人都學會了對她哥是不如先斬後奏。

給她當教練的姓王,是個五十歲以上的老頭,頭已經禿了一半,看起來很像開荒開了一半的荒山,所以是個和她哥差不多固執但同時很有意思的一個老頭子。蔓蔓現在他的指導下,每天下午開著教練車,在城市裡面轉悠著熟悉路況。

在大城市裡開車,最怕走錯道。一旦走錯道,不能回頭,只能一路走到盡頭再想法子轉回來。蔓蔓現在開車,握著方向盤挺穩的,有模有樣,倒車也不錯,就是這各種標誌牌,太難記,經常走錯道後要一路開到了五環才能轉回來。每次這個時候,王老頭就開始跳,罵她是笨腦袋。

蔓蔓撇著嘴,任他罵著,偶爾關心他一句:“小心血壓高。”

“我這血壓高不怕,就怕你這油箱哪天不足以支援你到五環後轉回來——”

“別烏鴉嘴!”蔓蔓正欲打斷師傅這倒黴催的話,倒黴真的發生了。

油箱裡的油耗盡,他們的教練車,停在了前不著後不著店的五環郊外。

在這種情況下沒法了,只能叫拖車。沒有油,車裡沒有空調,七八月的天氣,熱得像燜燒鍋。王老頭和蔓蔓紛紛踢開車門站在車旁涼快。可這日曬的大路上,日頭也大著。王老頭拿帕子擦擦光頭上的汗,說:“你小姑娘不怕曬黑,我都怕。”

“我不是小姑娘,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蔓蔓說。

王老頭大概是第一次聽說她是結婚了的,吃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