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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問道:“哦?太后同意了!”順治只是默默地點頭。淑懿有數了,孝莊是看清了皇后的把戲,並不介意皇帝小懲大誡,卻又不想奪了她的後位。

順治冷哼一聲,道:“不過朕也不能叫皇后太得意了,以為她做了這些事,朕就拿她沒辦法,朕今兒已經將博爾濟吉特家幾個不成材的子弟的爵位給削了,或由世襲罔替改為降等世襲,哼,別以為仗著有個姐妹在宮裡,就可以在京城橫行霸道的!”

淑懿柳眉輕揚,問道:“福臨削了誰的爵位?”

順治的聲音有些含糊了,說道:“有誠遠侯思勤的爵位,有靖慎伯白音的爵位,另有鎮國公世子孟根穿戴逾制,朕奪了他的世子之位,叫鎮國公的侄子為世子,還將他的世襲罔替改為降等世襲。”

淑懿沒有說話,朝政的事,她不好插嘴,但順治這凌厲的手段,可比她厲害多了,一個時辰不到,就把多年來收集的那些紈絝子弟的行事不端的證據拿了出來,並奪了他們的爵位,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前朝的事不比後宮,這些世家子弟平素仗著自家的爵位,整日橫行於京城,早就激起了民怨,這次順治出手整治,也是民心所向,孝莊就是再有心護著孃家人,為了國家大計,也是不能反駁半分的。

順治以前不整治他們,看來是靜觀其變,待到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那一日,給予不可轉圜的一擊,看來孝莊一味護著後宮中博爾濟吉特一族的勢力,反而叫順治下了狠心去挖他們在前朝的根子,一旦皇后淑惠妃的兄弟伯叔們失了勢,她們也就被四面動土,失去了最可靠的依傍。

順治也勞累了半日,躺在承乾宮的寢殿裡又放鬆,很快便傳出均勻的呼吸,淑懿擔心擾了他,就輕輕地在他身上搭了一條遍地錦的夾紗軟被,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快至午膳時,雲珠和素篆都回來了,淑懿怕吵醒還在睡著的順治,就將她們叫到後殿的花圃裡去說話,因為承乾宮只住了淑懿一人,後殿就顯得十分空曠,絕不怕有閒人偷聽了去。

已經是春天了,後殿的花圃中應季的花草也開始生長,翠葉初發,新蕊含丹,清風拂面,飄過一絲淡淡的幽香。

淑懿走到一脈新長了細葉的常春藤邊上,看見雲珠平和的神氣中透著幾分喜色,素篆卻氣鼓鼓的,就問她們道:“怎麼樣了?”

雲珠微笑道:“奴婢已經按著娘娘的吩咐做了,一切也都順利,那沾了桂花糖的香爐,奴婢已經收回來了,珊瑚一聽是皇貴妃吩咐的,就沒敢吱聲兒,奴婢又把所有打理過行祭之事的小宮女集在奉先殿後的廡房裡,挨個兒審問,一開始珊瑚還想跟奴婢擺個大宮女的架子呢,後來見奴婢連咱們承乾宮的嬤嬤太監都帶了去了,他們素日在宮中,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珊瑚也就不敢說什麼了!”

淑懿含笑道:“其實珊瑚這個人,倒是不壞,只是性子有些陰乖張了,也是原先傷了心的緣故,你辦差時她擋著你,你自是要拿出些氣派來給她看的,可過後還是要與她和緩和緩才好,也省得‘多個仇人多堵牆’。”

雲珠笑了一笑,道:“這還要娘娘說?奴婢為了謝她因為奉先殿的事勞累一天,特意撥了一百兩銀子,叫她與奉先殿的小宮女們分了,買脂粉頭油呢!”

淑懿微笑不語,她知道奉先殿是清水衙門,珊瑚就是做事再勤謹,等閒也得不著賞賜的,雲珠給她撥了賞銀,銀子還是小,珊瑚這一回就大大的有面子了。

淑懿笑了笑道:“辦得不錯,然後呢?”

雲珠一雙秀目流波,看了看站在她身邊的素篆,道:“然後奴婢把人交給素篆,就由她去審問了!”

素篆這時好不容易等到把肺腑之言說個痛快的時候,一見淑懿對她投去鼓勵的目光,就迫不及待地連珠炮一般,把審人的過程說了出來,“奉先殿的小宮女,比咱們承乾宮的小宮女是大大不如了,沒見過大場面不說,整日叫那個珊瑚嚇唬怕了,個個像避貓鼠一般,沒說兩句話,就鬼哭狼嚎地都吐了口——那個金童做事也忒大膽了,竟然沒怎麼避人,只以巡查為名,在娘娘行祭之前就去過奉先殿兩次,有三四個小宮女都看見了。”

淑懿撫著幾朵新打的花苞,粉黃淡彩的嬌蕊已染上春色的美豔,笑道:“他這也是得意忘形,就忘了小心謹慎,皇后既然當著眾人的面把祭祀的事交給了本宮,他做為長春宮的總管太監再去巡查,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素篆氣乎乎地往下說:“奴婢就帶了人去長春宮拿人,幸而雲珠姐姐聰明,說若是公然把金童帶走了,回頭皇后再說咱們承乾宮的人氣惱著了她,豈不又要給娘娘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