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退到淑懿身後,淑懿溫言問道:“說吧,怎麼回事,為何見了本宮卻不行禮?若有隱情,本宮倒還可恕你!”
烏雅福晉氣息未勻,下意識地揉一揉太陽穴,才飄飄乎乎地說:“娘娘,淑惠妃娘娘那幅畫果然不凡,淑惠妃娘娘也不是凡人啊!”
“大膽!”雲珠斥道,“大天白日地,皇貴妃問你為何無禮,你卻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烏雅福晉雙手連搖,道:“娘娘息怒,嬪……嬪妾不敢欺瞞娘娘,嬪妾說……說的全是實話!”
淑懿知道烏雅福晉雖然喜歡追名逐利,然而心思淺薄,這時又神魂錯亂的樣子,想必內中有些隱情。因此對雲珠使了個眼色,雲珠會意,親手將烏雅福晉攙扶起來,走到長街盡頭,這裡除了幾株只餘枯條的柳樹,周圍一片空曠,半個人也藏不住,淑懿這才慢條斯理地問烏雅福晉道:“你方才去鍾粹宮了?看到淑惠妃那幅畫了?”
☆、152第百五十二章 巧施小計
烏雅福晉面色煞白地點了點頭;使勁嚥了口唾沫道:“淑惠妃說那幅《麻姑獻壽》;因事關鬼神,不可輕易給人看,只是她見嬪妾心誠;今兒又是黃道吉日;故而請嬪妾到她的內室一觀!”
淑懿頓時好奇起來;那個淑惠妃看起來像個眼睛長在額頭上的;仗著自己的顯赫家世和她阿瑪的寵愛,連她的皇后姐姐都不放在眼裡;怎麼會這樣瞧得起烏雅福晉這個比奴才強不了多少的庶妃?
淑懿笑道:“那麼你進去看了?”
烏雅福晉又重重點頭,道:“去了,嬪妾這回可是大開眼界了!那些古董好畫嬪妾也並不是沒有見過;只是如淑惠妃屋裡這般的,卻真真是見所未見!”
雲珠禁不住挑唇勾出輕蔑的一笑,淑懿則將輕蔑藏在心裡,面色平靜如水地問道:“到底有什麼異處?驚得你這般模樣呢?”
烏雅福晉穩了穩心神,才說道:“嬪妾望著那幅畫看了沒有幾眼,那畫上的仙女兒竟然飄飄地從畫上走下來了,再仔細一瞧,畫上的仙女沒了,只有淑惠妃站在嬪妾眼前,笑盈盈的,與那仙女是一般模樣,只是穿戴打扮不同罷了,過了一會兒,只聽有個聲音‘快回來吧’,淑惠妃……哦,不,是那個仙女,又搖搖擺擺地走進畫裡去了!”
雲珠聽得好笑,忍不住發出輕輕一嗤,烏雅福晉正說仙女兒說得虔誠,見雲珠冷冷地不屑,心裡不由就生出三分惱意來,只是雲珠是皇貴妃的心腹,她不敢得罪,只得暗地裡狠狠瞟她一眼。
淑懿直覺得認為這裡頭有鬼,只是事不關己,她並不想與才入宮一日的淑惠妃結上樑子,可是烏雅福晉這張嘴,若任憑她在宮裡胡說,又不知會出什麼亂子。因此淑懿便溫然勸她道:“宮裡素來不喜歡這些怪力亂神的話,你這話對本宮說了,本宮只當沒聽見,我勸你再別對第二個人說起,若是因你出言不慎,致使宮中流言四起,傳到皇后耳朵裡,吃虧的總是你自己!”
烏雅福晉並不蠢,雖然在淑惠妃那裡小坐片刻,直如世上千年,但她方才說了什麼,心裡還是清楚得很的,皇后與淑惠妃不睦,這誰都看得出來,若是她說淑惠妃是仙女兒的事傳了出去,皇后不能拿淑惠妃怎麼樣,難道還不能拿自己作筏子嗎?
可是淑惠妃到底是人是仙,烏雅福晉就迷惑了,若是淑惠妃果然不是凡人,那麼自己如何配與神仙同處一宮?這樣看來,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儲秀宮的好,只是叫她放棄原本的希望,又白白歡喜一場。
烏雅福晉失落之餘,向淑懿告退時也就悵悵得充滿了懊喪之意,這樣的態度落在雲珠眼裡,只覺得她心不在焉,不由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忿忿道:“這樣地不懂規矩!也就娘娘是個寬厚的,不與她計較罷了!”
淑懿搖搖頭,道:“你不覺得這裡頭不對麼?”
雲珠想了想,道:“娘娘是說淑惠妃?奴婢也是覺得烏雅福晉似乎是落入淑惠妃的圈套裡了,只是她無論玩什麼把戲,應該對著皇后,或是主位嬪妃,這樣一位小小庶妃,值得她費這樣的心思麼?”
淑懿展顏一笑,道:“本宮隱隱有種感覺,這只是淑惠妃的第一步,更好看的還在後頭呢!”
雲珠忽然來了精神,笑道:“娘娘難道猜出淑惠妃想玩什麼把戲來了?”
淑懿瞧了一眼雲珠由於聽見新文而燦然生輝的眼睛,好笑道:“沒有,本宮也不想猜,橫豎這把戲只要與本宮無關,本宮就一概不管了!”
雲珠眸光清澈,閃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疑惑,對淑懿撒嬌道:“娘娘如今越發地愛說話說一半了,分明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