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昏暗,金星直冒,善痴大師哈哈笑道:“當初秦川施主與貧僧打了個賭,說這劍,世上除你一人之外,無人可拔劍出鞘,貧僧當時使了十分力氣,也未能將其□□,可見秦川施主所言不虛,貧僧服氣,服氣!”
陵貉將那劍握在手中,又道了聲謝。
善痴大師擺了擺手,道:“施主不必言謝,受人所託,忠人之事,舉手之勞罷了,”緊接著,他話鋒突然一轉:“不過,貧僧這裡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向施主求問,不知施主是否願意為貧僧解惑?”
陵貉淡聲道:“大師請說。”
善痴大師掃了連霧一眼,道:“施主大名,貧僧曾如雷貫耳,修行三十載便一舉踏入元嬰期,放眼整個四方大陸,無人能及,後來驟聞紫氣宗傳言,施主修煉出岔,墮入魔道,叛出師門,不知此言是否屬實?”
“無稽之談。”
聽聞此言,善痴大師不再繞圈子了,直言問道:“貧僧曾聽聞令師尊清宥長老與魔物有所勾結,紫氣宗也有魔物現身過,後來貧僧前去調查了一番,果然發現些許端倪,此事不知施主是否知其詳情?可否與貧僧細說一二?”
陵貉看著他,眉目沉靜,神色未變,聲音仍是淡淡的:“在下知道的,大師或許也已經知道了,至於魔物一事,在下所知並不比大師的多。”
善痴大師聽罷,眼神不由透露出些許的失望來,許是岔了神,他一下子就咳嗽起來,俯身驟然吐出一口黑血,引來眾人驚呼。
“師弟!”
“師叔!”
“尊者!”
善痴大師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驚慌,在一旁觀察那傷口許久的連霧忽然道:“大師是被魔物所傷?”
幾人皆是詫異地看向連霧,樺嶗緊抿著唇,道:“你如何知道?”
善痴大師哈哈一笑,道:“世界之大,奇人眾多,這有什麼奇怪的,不錯,貧僧確實是在回程之時,路遇一厲害的魔物,便將其除去,可惜貧僧修為不精,也受了些傷,過些日子便好。”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想來當時的情況大概遠遠不止如此了,連霧不由對這個善痴大師生出些許敬佩來,只有這樣的人,才配被人真正稱一聲大師。
這麼一想,連霧便多了幾分誠懇地道:“大師不要小看了這傷口,若是不加以正視,只怕以後會對大師有大害。”
善痴大師還未及開口,善嗔大師便與樺嶗急忙詢問:“此話怎講?”“有什麼辦法醫治?”
連霧道:“可否將那傷口與在下仔細一看?”
“自然。”善嗔便讓兩個小沙彌上前去將善痴的衣襟解開,古銅色的面板上,有三道觸目驚心的黑紫色傷口,如裂紋一般,幾乎將皮肉整齊地割開,幾人都移開目光,不忍多看。
連霧一眼便看見傷口上面翻湧的灰黑色陰氣,屋內的陰冷之意頓時愈發的重了,陰氣中還夾雜著些許紫色霧氣,加之又是被魔物所傷,連霧便猜測那可能是魔氣,遂道:“在下觀這傷口中含有陰氣與魔氣,這二者是並不會自行消散的,魔氣在下不清楚,是以不敢妄言,但是這陰氣,若是不除去,只會陸續蠶食人體的靈力,並轉為更多的陰氣,如此往復,此後必成大害。”
聞言,眾人皆是大吃了一驚,善痴大師卻哈哈大笑,不以為意地道:“若真是如此,貧僧只管將這皮肉削去便是。”
善嗔大師卻瞪了他一眼,氣得白鬍子亂翹,罵道:“休要胡說,你這傷口深及肺腑,難不成要將五臟六腑齊齊挖去?”
樺嶗聽得面色慘白,哀求地看著連霧,道:“你既然知道這麼多,可有什麼辦法?救一救我師叔?”
連霧遂道:“自有辦法。”
眾人才放下心來,紛紛讓開地方,連霧走過去,看了看那傷口中翻湧的陰氣,伸出手去,閉目運功,他的掌心漸漸湧出一團灰白色的陰氣,向下與那灰黑色陰氣勾纏在一起,然後開始拉扯,吞噬。
那黑色陰氣狡猾的很,見自己不敵,竟猛然掙離善痴的傷口,便往外飄去,但是它速度太慢,被連霧伸手一抓,隨即握在掌心吞噬了。
“好了。”
隨著連霧這一聲,屋內的陰冷之意頓時消弭,漸漸回暖起來,善痴大師的傷口也要原先的黑紫色轉變為淡紫色,連霧解釋道:“陰氣已消,但是魔氣,在下不曾見過,是以無法去除,大師還是另想他法。”
眾人頓時道謝不迭,善痴大師勉力坐起,對連霧雙手合十行禮,笑道:“多謝施主今日施救,他日若有事貧僧能幫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