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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棠 第24節

擱了葉亭宴的傳信,他又看了常照和劉明忠的,得到的答覆一般無二,似乎是?為了避嫌,落薇如今比平素出門還少,既沒有會見?外臣,也沒有藉機行任何可疑之事。

葉亭宴和常照一人到瓊華殿拜會一次,落薇留人說話,都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將人送了出來。

宋瀾緩緩焚了手中的信,心中暗道,果然是他前些日子太過緊張的緣故。

落薇準了禮部,要他出宮祈雨,或許只是單純地為他的名聲著想。

十日?一晃而過,宋瀾回宮時從街市中過,消瘦不少,雖江南仍未有落雨的訊息,但眾人皆贊天子年?少仁厚,是?明君之象。

於是?他更篤定,回宮後先去尋了落薇,與她一番痴纏,她也仍舊溫柔體貼,叫他將提起的心一分一分地落了回去。

殿中燃了濃郁薰香,約摸接近早朝的時辰,宋瀾被腳步聲驚醒,落薇便披了薄紗去問,回來緩緩地道:“張平竟大人不好了。”

張平竟是?老臣,與蘇舟渡還頗有幾分交情,平素看著精神?矍鑠,卻不料已是?病入膏肓,強撐著罷了。

這番發作起來氣勢洶洶,才不得已叫人知曉的。

第二日落薇便出了宮,親至張府探望。

令她意外的是?,張平竟居然留了葉亭宴在近前說話,聽聞她來了,忽地?稱精神?不佳,將葉亭宴一併趕了出來,叫他與落薇在前堂候著。

張平竟的病榻之外,是?一片昏昏的中庭,僕役們為避鳳駕都已退下,落薇將自己帶來的人也打發了,開?口?便問:“你與老大人是何時相識的?”

葉亭宴眨了眨眼睛道:“方才。”

不等她開?口?,他便繼續:“一別十日?,沒想到陛下不在宮中的日?子,臣倒比平時更難見娘娘了。”

落薇幽幽道:“葉大人不必憂慮,這回陛下尋你、尋朱雀、尋旁人盯著我,一無所獲,下次便不會了。”

葉亭宴拱手作揖,一臉真誠:“娘娘這是欲蓋彌彰之計,臣敬服。”

落薇懶得與他在口?舌上爭,乾脆忽略了他的話,徑直問:“明日便是刑部公審,不論結果如何,封平侯被拉下水來總是?板上釘釘,只不過本宮有些好奇——陛下是?因封平侯的家財才動心,這刺殺一事總歸得給個說法?,葉大人預備好說辭了嗎?”

葉亭宴把玩著自己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聞言抬頭?,朝她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此事的說辭……”

他湊近了些,香片味道也逼近:“臣好像沒有預備好,明日?若是?臣的計劃出了紕漏,將自己也拖下水去了,娘娘可要……救臣一命啊。”

第29章 純白不備(五)

落薇蹙眉,不解其意,思索片刻忽地想起前幾日葉亭宴提起常照時的神情?,聞說此人智謀策略,並不在葉亭宴之下,若他是太師的人,是否會讓他憂慮一番?

而葉亭宴說了那一句之後,再不肯言及其他,只是信口開河、東拉西扯地說起了些瑣碎的事。

一會兒是夏日將至而江南仍舊無雨,一會?兒是昨日在東市買了一匹天水青的布料,金明?池外?荷花結了骨朵,有?鳥橫過都城,遍見冶遊男女;他經過坊間,聽見些隱秘舊聞;張公病症嚴重,話都說不囫圇……

他說得興致勃勃,並不在意她給出什麼反應,落薇有些頭疼地支手坐在堂前,聽久了,竟覺得心中反倒平靜了些。

或許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自從天狩三年以來,她斟酌前後,每一步都是臨深淵、履薄冰,身處皇城深處,似有?看不見的東西在胸口越壓越重、越積越多。

如同當日去往點紅臺的道中,她戴了黃金雕琢的鳳凰頂冠,上?綴一顆萬金難求的東海明?珠,華彩照人、尊貴無匹。

能夠得這樣一頂冠,是世間許多女子的夢想。

很?可惜,她不屬於這些女子,這頂金冠與這座皇城如今帶給她的,只有?沉重的迫痛。

這些家長裡?短的街巷趣事,如此俗世、尋常生?活,已經有?太多年不曾有人在她面前說過了。

落薇呆呆地坐在張平竟的前堂當中、一面“敬天憫人”的匾額之下,非常耐心地聽葉亭宴說了許多。

在他口乾舌燥地說累了,拾起一碗茶來喝的時候,落薇鬼使神差地開了口,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說起這種事,但此時此刻,她確實充盈著想要講述的慾望:“我忽然想起一個故事。”

葉亭宴很認真地看她,繼續喝著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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