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有了。今天……今天在馬車上你不是已經和我圓房了?”
對於灝麟交代的話,她始終沒忘記。雖不明白“圓房”二字意味著什麼,但只要一思及在馬車裡他在她身上施為的一些舉動,她的臉蛋就不免一陣羞紅,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了。
灝麟撇嘴輕笑,“沒錯,你還記得我的話。”
“只要是你說的話,我一定會熟記。這個你放心。”
說著,孅孅便掀起眼瞼,痴迷地望著他,“我雖然忘了些事,但只要是關於你的,我說什麼也要記住。”
灝麟斜眼睇視她臉上那滿足的表情,聞著她身上那股幽遠澹香,一絲暖意竟沒來由的往心頭漸漸蔓延開來……
他立刻搖頭否認,畢竟她是個痴兒,一個腦筋有問題、記性不佳的人所說出來的話哪能信呢?
“行了。天色已晚,快睡吧。”他猛地轉過身,將她倚在他身上的小腦袋給甩開。
孅孅一個不注意,頭咚地一聲落在木頭板上,疼得她眉頭輕皺。“好痛……你怎麼了?”她揉著自己的後腦勺,噘著嘴問。
“我累了,想睡了。”他極力排斥她那些會觸動他內心情感的話語,口氣也變得悶沉。
他根本不相信一個呆子會有什麼真情至愛,說穿了不過把感情當成家家酒。她一個人玩得開懷,他可沒意思作陪。
“想睡就想睡嘛,這麼用力幹嘛,撞得人家頭好痛呢。”她嘟著嘴,在他的身後嘮叨。
“你真囉唆!”灝麟翻過身,蹙起眉頭瞪著她。
由於他揹著燭光,讓孅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著見他濃密睫毛下所投射出的陰影,這光影使他的模樣著來有點兒冷!
孅嬂心頭一縮,“我……我不說話就是了。”
灝麟深吸了口氣,突地將她攬進懷裡。“睡吧。”
她倒是被他這突兀的舉動給嚇了跳,瞠大了雙眼……
“別胡思亂想,這只是演戲。”他壓低嗓,閉上眼,輕聞她身上所散發出如幽蘭的自然香氣。
“演戲?唔——”
灝麟瞬間伸出手,捂住她輕問的小嘴,手力緊得差點兒讓孅孅透不過氣來?
“有人在窗外徘徊,別出聲。”他淡淡垂下優美的扇形眼瞼,壓低聲道。
想必此人是呼爾熾派來監控他的。還好他提早趕回來,否則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而孅孅只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噤聲不語。
可她聞著他身上的雄性青草香,那有如催眠的味道漸漸舒緩了她的神經,不知何時,她竟沉沉睡著了……
這可說是她這八年來睡得最香甜的一夜了。
暮春三月,桃花亂落如紅雨。
時光荏苒,算算時間,孅孅嫁入宮裡已近三個月了。可是自她歸寧回宮後那日起,灝麟不曾在夜裡出現過,僅足偶爾白天來看看她,噓寒問暖個幾句又離開了。難道這就是夫妻該有的相處之道嗎?
每天每日她就是這麼過著,感覺不出大夥所說的“新婚喜悅”,只覺得自己像被孤立在一處舉目無親的角落,僅剩下丁香一個熟人。
而丁香的傷勢似乎挺嚴重,到現在還無法走路,好幾次去看她,都見她拿著柺杖,真讓她看得難過。
此時已至傍晚,暮色的晚雲凝濁成一股灰紫,其中又夾著些許殷赭色。晚歸的燕兒展翅疾飛,瞬間晃過耳邊的是一聲聲低嗚,隨著牠的飛遠,慢慢地……連影兒也蒼茫難辨了。
這樣的景緻彷若是孅孅心底的顏色,好像所有的回憶都凝在這股蒼冷中,無法翻身……
站在後園瞧著霞雲漸暗,孅孅驀然回首,竟瞧見一雙華麗的花盆底高鞋停在她跟前。冉往上瞧則是一襲高階精緻手工綢衫,接著更往上點……映在她眼簾的則是張美豔中帶著強勢的華顏雍容。
“您是……”孅孅痴傻的看著眼前的陌生女人。
“孅孅,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灝麟的生母璽妃娘娘。”
“您是灝麟的額娘?”孅孅微微一笑,“可……可怎麼從沒見過您呢?”
瓕妃撇撇嘴笑道:“進門那天你頭掩紅巾,自然沒瞧見過我。但那日後你也沒來向我請過安啊。”
雖然她面帶笑容,但語氣裡可是充滿了責備。
“請安?灝麟沒跟我提過……”孅孅緊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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孅孅茫然地搖搖頭。
“這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