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關頭的時候又要將皇位傳給夏亦涵呢?
這一點,是他至今無法理解的事情。
更是因為這一點,他錯手殺死了父皇,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表情在瞬間變得陰鬱起來,正在等著他答案的齊歡燕一看,有點不安地道:“皇兄,你怎麼了?”
“沒。沒事。”齊宏清連忙回神,訕訕一笑道:“我只是在回憶當時,其實父皇早就知道我們經常躲在內殿了。不然你想啊,為什麼每次我們躲在裡面的時候,父皇都不會進來休息一下,而且很早就回寢宮了?”
“對哦,我怎麼都沒想到呢。”齊歡燕恍然大悟地驚呼道:“我就在想呢,那時候母后常說父皇很忙的,總是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到半夜,她好幾次好會送東西去給父皇吃。我還在暗地裡想,父皇明明都不忙的,因為我們每次看到他都早早回寢宮了,還以為他是去了別的娘娘那裡,還在那裡默默地為母后抱屈,卻不想竟是如此……”
齊宏清輕嘆了一口氣,掩去了眸中的自責和心傷,“是呢,父皇的這一生都為了國事在操勞,正因為有了他,才會有我齊夏國的今天。朕一直以他為榮,希望自己也能成為跟他一樣的明君。”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中好過一點,也只有這樣,在每夜夢到父皇的時候,他能對他有所交代。
齊歡燕卻不知他心中所想,聽了他的話之後,拍了拍齊宏清的肩膀道:“皇兄,你一定能做得到的,我相信你。”
“燕兒,謝謝你。”齊宏清順勢將齊歡燕摟進懷中,閉了閉眼道:“皇兄現在只有你和母后兩個親人了,就算是為了你們,皇兄也會努力的,可是……”
頓了頓,齊宏清沒有再說下去,齊歡燕發現了一樣,稍稍抬頭看向了他,眨眨眼道:“可是什麼呢?”
深吸了一口氣,齊宏清將齊歡燕拉開了一點,雙手握著她的雙肩,語重心長地道:“燕兒,皇兄真的很想成為一個明君,將我齊夏國繼續壯大下去,可是現在天殷國許是見朕新登基,根基未穩,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聽著齊宏清的話,齊歡燕的面色沉了沉,憤憤地道:“這事我也有聽說過,說天殷國的人經常欺負我邊境百姓,還有很多山賊駐紮在殷齊山,專門打劫我齊夏國過往的商人甚至是百姓。”
“是啊。”齊宏清嘆了口氣,眸中變得堅定起來,“所以現在皇兄需要燕兒的幫助。”
“我的幫助?”嬌俏的小臉一片愕然,眨巴眨巴眼睛,忽的好似想到什麼,興奮道:“難道皇兄要我帶兵去剿滅山賊嗎?”
齊宏清差點被她的話嗆的一口氣沒接上來,哭笑不得。
讓她去剿滅山賊?這丫頭的想象力永遠都是那麼的豐富。
稍稍猶豫了下,齊宏清放開了她的肩膀,而後緩緩地起身,背對著她走前幾步道:“今日早朝的時候,朕收到了文淵國遞交上來的拜帖,說是近日有使者會出訪我國。”
齊歡燕一聽,立刻開心地道:“那是好事啊。文淵國跟我們關係好的話,天殷國肯定就害怕了。”
“是的,朕也是這麼認為的。”齊宏清垂在身側的手收緊,而後放開,表情很是糾結。
只可惜齊歡燕卻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得他繼續道:“可是他們的拜帖上還寫了一個要求……”
臉上的笑容稍稍頓了頓,齊歡燕緩緩地站起身來,她雖然天真無邪,卻也是一個機靈的人,想著之前齊宏清說要她幫忙,她意識到這件事情說不定跟自己有關。
而兩國相交,能跟一個公主有關的事情,就只會是一樣了……
心下微微一顫,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什麼……要求?”
話出口,她才發現竟然連聲音都在顫抖了。
齊宏清知道她已經猜到了什麼,轉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出聲道:“和親。”
簡單的兩個字,卻好似一塊巨石狠狠地砸在齊歡燕的心頭,腦中一片轟鳴,她身子一晃,重新跌坐在獸皮毯上。
“燕兒!”齊宏清一聲輕呼,想要伸手將她拉住,可是手才伸了一半,卻頓在了半空。
看著失魂落魄的齊歡燕,看著她那雙大眼中瞬間瀰漫起來的水霧,他的心好痛好痛。
在她的身邊坐下,他滿目疼惜地將呆呆的齊歡燕攬在懷中,柔聲道:“燕兒不哭,你若是不願意,皇兄自然不會勉強你的。沒有文淵國的幫助,皇兄也能守住這個國家的。不哭。”
齊歡燕的鼻子一片酸澀,她緊抿著唇,努力地不讓眼中越聚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