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幽凰?”這下真嵐的臉色也不自禁地變了,“那隻鳥靈?”
“真是瘋了。”白瓔抱著雙臂在王座前來回走了幾步,一直安靜的眉目間有按捺不住的震驚和焦急,“他想幹什麼?到底想幹什麼!”
“不管他想幹什麼,我們現在都沒辦法——一切等到了蒼梧之淵,見了他再說吧。”真嵐沉吟著,眉間神色也是幾度變幻,最終抬手重新開啟水鏡,“我剛才留意看了一下——從樹林的植被看來,蘇摩現下應該已經過了息風郡,快接近九嶷了。”
雖然有準備,然而再度開啟水鏡、看到篝火邊那個糾纏在一起女子的背部果然有若有若無的巨大黑翼時,真嵐還是默默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在那個瞬間,他忽然注意到了火堆旁的一個東西——
那個叫做蘇諾的小偶人被仍在一邊,咧著嘴看著面前一對翻滾來去的人。似乎是被主人劇烈的動作牽動了一下引線,那個無生氣的木偶忽然啪嗒一聲立了起來,扭過頭,對著鏡子的方向詭異的咧嘴一笑。
“啊?”驀然間覺得說不出的驚心,真嵐脫口低呼一聲,打翻了水鏡。
“怎麼?”白瓔一驚。
“不知道……忽然嚇了一跳。”空桑皇太子甩著溼透了的袖子,也覺得方才那陣心驚有些莫名其妙,“我又看到了那個偶人。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不對勁?”想起傀儡師身畔那個叫做蘇諾的偶人,白瓔忽然也是平白覺得一冷。
“說不出來。”真嵐再度沉吟了一下,還是說不出所以然,只是搖搖頭,“很邪啊。這個裂變出來的傀儡,可真是讓人擔心。”
“一切等他到了蒼梧之淵再說吧。”彷彿下了什麼決心,太子妃猛然點頭,吐出一句話,轉開話題,“不知道師兄帶著那笙如何了?”
真嵐眉頭再度蹙起,臉色有些凝重:“我剛才看過了——看不到。應該在息風郡附近,但是那片區域無法透過水鏡看到。”
“有人阻止?”白瓔詫異地回首,“設了屏障?”
“應該是。”真嵐沉吟著,手指叩著扶手,“如果料得沒錯,能設下那樣強的結界,應該是十巫中的一位親自來了……徵天軍團一定也會如影隨形的再度趕到。西京要千萬小心才好。”
又是片刻凝重的沉默,許久,白瓔慢慢道:“等到了夜間,我帶一些冥靈戰士去看看。”
“太危險了。”空桑皇太子蹙眉,手指不停地叩著王座的扶手,“萬一碰到上次那樣的事情,你受傷無法在天亮前返回,怎麼辦?”
“難道師兄他們現在就不危險?”銀髮女子眼裡的光是無法反駁的,握緊了手,“何況,蘇摩那樣的敵手、也不是次次都能遇到的——我會小心。”
“……”沉吟片刻,真嵐只是緩緩轉過頭,“讓藍夏和你一起去,他辦事小心。”
“呵,難道我很莽撞麼?”太子妃笑了起來,彎腰去收拾打翻了的水鏡。
王座上的那顆頭顱默默看著她,許久忽然笑了笑:“看起來是很沉靜的樣子……不過都是騙人的。如果忽然發起瘋來,那可是夠嚇人,拉都拉不住。”
“……”顯然明白皇太子調侃的是什麼,白瓔沒好看了他一眼,收起水鏡。反正說不過,乾脆不理——這是在長達百年的時光中得出的唯一有效方法。
“瓔。”在她走出去的剎那,忽然聽到真嵐在背後叫了她一聲,聲音短促。
“怎麼?”她詫異回頭。
“我想起來了。”王座上的頭顱臉色猛然一變,斷手同時跳出,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急急,“我想起來哪裡不對了!——那個傀儡……那個傀儡……你有沒有覺得居然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被真嵐臉上的神色驚住,白瓔下意識反問——方才短短的瞬間,她根本沒有留意到兩個人身旁扔著的傀儡。
“好像是變得……”被那麼一反問,真嵐語氣弱了一下,彷彿也變得有些不肯定起來,喃喃,“是我看錯了麼?那個傀儡偶人好像——好像……的確是變得大了一些啊。”
暗夜的密林裡,草葉的沙沙聲忽然停止了。
“奇怪……好像有人在看。”微微喘息著,女子停住了動作,喃喃對身邊的人說,唰的一聲,背後巨大的黑色翅膀驀然展開了,裹住了兩人。她的手撐住對方的胸膛,汗水濡溼的聲音有一絲警覺:“蘇摩,你有沒有覺得?”
在她想要站起來的剎那,傀儡師忽然伸手,粗暴地拉住她的頭髮,將女子重重拉回自己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