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競霆一臉熱切:“昨晚通話時樂棠答應的!我準備給他設計個甜品店,店面就定在我們外交部辦公大樓的第一層你說好不好?”
容裴不打算阻止高競霆公器私用,反而還把他的設想補充完整:“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不過最好讓甜品店掛名在外交部的食堂下面,對外銷售的份額要限定一下,別累壞了樂棠。”
高競霆點頭如搗蒜,不停地詢問容裴的意見。這傢伙對於室內設計有著別樣的熱情,在腦海裡拼湊出完整的甜品店模型時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抵達辦公室後奔向自己的位置拿出畫板開始畫設計圖。
容裴處理完助理捧進來的檔案,帶上門開始例行的巡察。
外交部辦公大樓加上頂樓一共有六層,是典型的方形建築。按照建築法的要求,辦公大樓的綠化面積高達百分之五十,每層都有設計精美的花卉迴廊。
他和高競霆的辦公室在三樓,監控室也設在這一層。往上兩層分別是檔案室和統計室,往下則是二樓的會議廳、辦公區,一樓的等候區、休息區、食堂,整棟大樓由裡到外都是高競霆操刀設計的。
高競霆這位首席外交官的形象在外面非常神秘,透過流言的昇華他已經被貼上了“神秘莫測”、“難以捉摸”、“沉默寡言鐵腕派”等標籤。
相較而言容裴的形象就親民多了,至少對雲來港外交部來說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也是外交部的大家長。如果高競霆要調職的話,自願跟隨的人不是沒有,但肯定不多;但是如果容裴開口了,恐怕又一大半的人願意跟他走——剩下一小部分不想走是因為快要退休了,打算在雲來港養老。
這種凝聚力彷彿是他天生的。
容裴轉了一圈後走進了二樓的會議廳,各部門的人也快速入座。雖然會議廳以圓桌模式設定,容裴的中心地位卻很明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們都對高競霆的缺席習以為常了。
“將近年底,年終總結要趕緊做出來。”容裴檔案助理小肖遞來的檔案:“明年的規劃也要理出個頭緒來,今天會議的議程就有十項要表決的東西,分別由六個部門負責。時間有點緊,每個部門把發言控制在二十分鐘以內,沒問題吧?”
會議時間是漫長的,但並不冗長,偶爾有爭持不下的分歧也在容裴的調解下迅速統一意見。得力的助理們飛快地做記錄,同時還有人同步完成策劃案的細化,等會議結束,來年的完整規劃也做出來了。
別看容裴脾氣好,做起正事來卻只能用雷厲風行來形容。在他的操練之下,整個外交部都習慣了快節奏、高強度的工作方式,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就變得專注而高效。
當然,這裡頭也有例外——比如從會議開始時就睡得香甜的郝英才。
郝英才是蹭著容裴進外交部混吃混喝的,從他進部第一天開始就發揮他強悍的睡功,從早睡到晚。本來這種傢伙應該惹得天怒人怨、人人白眼,可郝英才應急能力非常強,以往容裴外出時都是他在掌控局面,任何突發狀況他都能輕鬆化解。
這傢伙要不是自己的朋友,容裴非想辦法榨乾他的勞動力不可。可朋友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不就是想做壞事能幫忙扛著、有好事兒能大肆炫耀嘛。
等其他人都各自歸位,容裴才抬起腳很不客氣地踹在郝英才屁…股上。
郝英才蹦了起來,捂著被踢疼的地方哼哧兩聲,大喝:“呔!何方妖孽,居然敢在你爺爺我的屁…股上動土?!”
容裴雙手抱臂,笑睨著他:“我不知道你都當我爺爺了。”
郝英才氣勢頓時弱了,繼續哼哧:“混蛋,散會了?”
容裴慢悠悠地答:“散了。”
郝英才極其自然地說:“散了你還在這裡幹嘛?”
容裴被他無恥的嘴臉逗樂了,看著他直笑。
郝英才被他笑得背脊發涼,很識時務地投降:“說吧,有什麼事要我辦的。別這樣瞅著我,我膽小。”
“你在這兒窩了好幾年,該活動一下筋骨了吧?”容裴說:“我想你去海州給我打前陣,只要你點個頭,調令開春就能下來。”
空曠的會議廳忽然靜滯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郝英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確定是海州?聽說範立雲明年也要調到海州去,你不覺得尷尬嗎?”
容裴笑著問:“為什麼要尷尬?”
郝英才毫不留情地揭出容裴過往的惡跡:“你追過他。”
容裴掏出一根菸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