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自拔。”
“咣噹”的一聲房門開合的聲音,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經毫無留戀的離開,把充斥在四周森森的一絲寒意也帶走了。
秦嫿大睜著不可思議的一雙眼睛,兩條腿,軟軟的攤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再也動彈不得,他,竟然都知道了,都知道了,那麼接下來他會怎麼做,把自己打入十八層地獄麼?自己這麼心機費盡,都是做了無用功,反倒惹來他一次堪比一次的唾棄……
………………
四年後。
美國舊金山,華人街,高氏心理諮詢中心。
救護車呼嘯著疾馳而去,高崎站在門前,一臉憂色的目送著那輛車子遠去,一動未動。
過了有一陣子,終於有些等不及了,助理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提醒:“高醫生,還有病人在等,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去了。”
雖然來這裡的時間不長,可也已經見慣了那個有著天使一般容顏的小女孩的一次次病發急救,從剛開始的緊張忐忑習慣成了從容處之。可是這個高醫生,卻每次都要站在門外這麼目送著救護車離開,不管是寒風呼嘯還是暴雨滂沱,無一次例外。
那個孩子著實是討人喜歡的,儘管面色白的沒生氣,但是五官精緻,因為長時間需要靜養,性子亦是少了同齡人的頑劣,乖巧沉靜,讓人見了,會莫名的覺得心疼起來。
可是,畢竟也不是高醫生的什麼人,他為什麼那般緊張她呢?
很多人私底下都議論紛紛,說是高醫生暗戀著他們的蘇醫生,可是,那怎麼有可能,高富帥的多金男愛上灰頭土臉的灰姑娘,不是沒有可能,可是如果那個灰姑娘還帶了個拖油瓶的話,就實在不合常理了?
“好了,我們進去吧。”高崎終於開口,卻再也舒展不開眉頭。
與此同時,醫院的急救室外,一個戴著黑框眼睛的女子麻木著一張臉坐在休息椅上,早春的氣候已經宜人,她卻還裹著薄呢大衣,面色蒼白的一片。
過往的醫生護士似乎都認得她,不時有人隨便拋給她一句安慰:“陸醫生,別太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染染福大命大,哪一次都可以逢凶化吉,這次也不會例外。”
“陸小姐,喝杯水暖暖胃吧,看你氣色不好。”
這裡是華人區,但大多數人說的還是英語,她對這些關心無一例外的只用一個淺笑回應,似乎此刻,已經虛軟得連說一句話都是一件奢是的事。
許是太多人的吉言有了效應,經過緊張的將近一個小時的急救,醫生出來時除了倦乏還帶著一臉的欣慰:“還好沒事,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那女子仰頭,披散的長髮遮住她半張臉,但那沉澱了太多喜怒哀樂而蛻變得清冷的眉眼,不是蘇意淺還會是誰?
沒有什麼喜極而泣,甚至於連一個勉強的笑容也沒有,只是淡然的點一點頭:“謝謝您醫生,她需要多久能醒過來。”
“應該很快,幾個小時後吧。”醫生嘆了口氣,對於這個年輕母親的悲哀無奈他看的太多,可是,有些話還是不能不說:“我已經盡力在替孩子找合適的可供移植的心臟,可是,大人的尚且有很大難度,適合這麼一個幾歲孩子的,就更困難了,陸小姐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的。”
蘇意淺依舊點一點頭,沒有過多的悲傷的成分,只有麻木。
類似的話,每次來醫院她都要聽一次,的確也算不得什麼了。
“自己注意身體。”醫生又囑咐了一句,徑直離開。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重症監護室外,走廊裡依舊燈火通明,可是卻不見一個人影。
電話鈴聲響起來,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高崎麼,已經沒事了,我明天早上辦出院。”
“本來想要過去的,媽媽剛剛眩暈症犯了,我一時離不開。”電話那頭,高崎的聲音沙啞。
蘇意淺笑笑:“你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我掛了啊。”
高崎剛開始到美國辦診所時,他的媽媽對自己是極好的,可是時間久了卻變成了排斥,這也怪不得她,她總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擋了她兒子的姻緣,想想也有些心塞。
本來也有意離開這裡,可是高崎卻又不肯,他是放心不下自己拖著一個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孩子,難以支撐。
可是,染染這個樣子,已經和宣判了死刑沒有太大區別了,這已經是個難以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嚴酷事實。
高崎的好意她已經領受了三年,那麼,不要再繼續欠他什麼了,也就可以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