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的於麗埃特(Julliette)——法國文學中最著名的*恐怖分子之一,但是,他們所描述的那些女主角在各個方面都與其十分相似,除了她“甚至對自己也是致命的”(10)。[27]這些女子是美麗的,對武器很熟稔,“也許性冷感”,這類新女性(new woman)促成了獨特的黑色*主義(noir erotici*),而後者“通常只是暴力的*化而已”(10)。[28]對於博爾德與肖默東來說,她們之中最佳的銀幕代表是格洛麗亞?格雷厄姆(Gloria Grahame),她雖然很少飾演蛇蠍美女,但總是暗示著一種“冷靜的算計和*”(125)。
最重要的是,博爾德與肖默東還對黑色電影“對暴力主題的革新”深感著迷(10)。他們認為,黑色電影的主要貢獻之一就是把主角(hero)與反角(villain)之間的戲劇性火拼(俠盜片[swashbuckler]中高潮處的拔劍相鬥,西部片結尾處的雙槍對決等)革新為“殺戮的典禮”。在這些電影中,死亡或者以專業行刑的形式出現(一個常被引證的例子是根據歐內斯特?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的小說改編的1946年的《殺人者》[The Killers]),或者演變為一場*儀式:在《高牆》(The High Wall)中,一個宗教書籍的出版商透過鉤住電梯修理員所站的板凳之下的雨傘,使他墜落到空礦井裡而亡;在《死亡之吻》(Kiss of Death)中,一個瘋狂的罪犯大笑著把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瘦小老婦人推下樓梯;在《血濺虎頭門》(Brute Force)中,一個法西斯監獄看守以繁複、程式化的殘忍手段折磨囚犯;在《邊城喋血記》(Border Incident)中,一個臥底警察被一輛拖拉機無情地碾過,而他那無助的同伴只能乾站在那裡看。
21博爾德與肖默東評論道:“在這些不連貫的暴力中有種夢的味道。”(12)事實上,敘事本身經常就在夢的邊緣,彷彿是想去增強暴力混亂(violent confusion)、曖昧性(ambiguity)與失衡(disequilibrium)的超現實主義氛圍,而在博爾德與肖默東看來,這種氛圍就是黑色電影的基礎。他們如是寫道:“所有的黑色風格要素”都旨在以攻擊某些成規的方式來“使觀眾失去方向感”(disorient the spectator),那些成規包括:“合乎邏輯的動作action:即情節。——編注,好與壞之間的嚴格區分,具有明顯動機的明確人物,奇觀式而非殘酷的場面,女性氣質濃郁的女主角與誠實的男主角。”(14)黑色電影的“天職”(vocation)就是顛倒這些規範,從而創造一種來自秩序的破壞與“心理方位或指向的消失”(the disappearance of psychological bearings or guideposts)的特殊張力(15)。
第一章 一個概念的歷史(9)
但是,黑色電影也是成規的囚徒。博爾德與肖默東說,1940年代同犯罪與黑幫有關的影片都具有一種奇異的氣質,讓人想起超現實主義或弗朗茨?卡夫卡(Franz Kafka);然而,到了1950年代,驚悚片中所暗含的對社會的批評被陳腐的情節設計所窒息,“對不連貫的窮形盡相的使用”(exploitation of incoherence)變得可以預見(180)。甚至那些原初的片子也開始顯得過時了:當《愛人謀殺》於1953年在圖盧茲(Toulouse)的電影俱樂部重映時,笑聲每次都會伴隨著菲利浦?馬洛(Philip Marlowe)的昏厥和消失於黑色水池而來,而在隨後的討論中,此片被視為“對恐怖片的戲仿”(181)。
從1950年代中期的眼光來看,黑色電影看上去的確快要消亡了。博爾德與肖默東把這種“衰微”歸因於對公式(formula)的過度使用與新現實主義的社會問題片(neorealist social�problem pictures)的出現。在這些原因之外,我們也許還可以加上幾個經濟和政治決定因素:為了應對電視和成長中的娛樂工業,好萊塢漸漸傾向於製作西涅瑪斯科普立體聲寬銀幕電影、彩色片和聖經史詩片(biblical epics);而與此同時,上個十年中的那些關鍵作家和導演都被主要的製片廠列上了黑名單。彷彿為了標明一個集合的終結,城市驚悚片越來越多地定位於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