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麼?”
這些年,她痛苦的神情不斷在夢中重演,他也就如此折磨了自己整整五年。
景闌珊衝他喊道:“雲棧!她不是那個人,她在幽冥界的怨靈!”然而他卻如失了魂魄,恍若未聞。
只見“江千念”搖搖頭,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不疼了,只是想你。”
終於有機會提出心中多年的疑問,“如果銅鼓節,我沒有失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她是幻象,別去!”顧顏歌一把拉住雲棧,冰涼的手甚至將指甲都陷進肉裡,“回來!你那麼理智!為什麼現在要 犯糊塗!”
“啪!”又是像那日在皓雪之下,他一把推開她,重重的,顏歌摔在地下。
雲棧略微猶豫,最終卻仍舊抬起頭望向那個自己刻在骨血裡的面容。
“江千念”將一隻手伸向雲棧,“小云兒,過去不能回頭,以後我們都不分開!”
雲棧一步一步的向“江千念”走去,不顧身邊任何人的勸阻。
顧顏歌起身衝著那傷痕累累的背影喊道:“雲棧!我不知道你多愛這個人,但是她已經死了!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 這是幻象,你推開我不要緊!但是你不能輸給你自己!”
雲棧緩緩停住,此時他已站在了兩條路中間,一條路,一個抉擇,沒有迴環的餘地,兩個聲音充斥在他心中,撕要炸 開一般,痛苦使得他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我們已經錯過一次了,我不想再錯過第二次,小云兒……”納普族的女子向雲棧輕輕道。
突然,簫聲響起,是顏歌,她輕閉雙眼,將餘下靈力灌輸於觀天簫中,簫聲似在呼喚,呼喚著離去的人歸來。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只希望這神物,能讓他清醒過來,然而靈力本就只恢復了五成,剛剛又消耗了些,她根基尚淺, 此時也是勉勵維持,一曲奏罷,顧顏歌再也沒有力氣,鬆開長簫,虛弱的喘著氣。她盡了力,這個朋友,能不能回頭 ,就看她自己了。
“我欠你一句話,欠了五年,我想說,卻再沒機會。”素來淡漠的男子,臉上佈滿悔意和哀傷。
“江千念”在赤紅遍野的花瓣上道:“你過來告訴我!”空靈的清脆聲響,迴盪在空中。
雲棧突然止住腳步,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她。
再一眼,讓他在看一眼這張面容,縱使他心裡再清楚不過那是個幻象。
“呵呵”淺淺的笑意忽然在嘴邊盪開,似是自嘲,雲棧深邃的眸子也失去昔日的光彩,瞬間黯淡下去,半晌,方幽幽 道:“可惜,你不是她。”
說罷,他決絕的轉過身子,徑直向顏歌等人走去,不再望向那女子。
“雲棧,回來啊!你又丟下我!我恨你!我再也不會原諒你!”身後傳來“江千念”撕心裂肺的呼喚。
雲棧緊緊的閉了閉眼睛,他不想再聽,他怕,他怕再聽下去,那被壓抑了數年的悔恨和情感會如狂風暴雨一般將他的 理智全部淹沒!
他一把扶起略微虛弱的顏歌,順著白色的彼岸花向前走去。
“雲棧!你辜負我!我的痛苦都是拜你所賜!我不會原諒你!”女子的聲音道最後近乎瘋狂。
然而云棧卻不再回頭,他扶著顏歌,走的很快,生怕有半點遲疑,自己都會衝過去,奔向那個身影。
景闌珊和柴婆只得默默的跟著,她們不知道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過往,橫亙 在他與這個女子面前。
“啪!”一滴清淚落在了顧顏歌的手上,她小心翼翼的抬眼望向這個驕傲冷漠的男子,她從沒想過,這樣的人,也會 流淚,哪怕只是一滴。
那淚,柴婆沒看到,景闌珊沒看到。
只有顧顏歌看到,一個切肉都不曾喊過半聲的人,居然為放棄這個幻象,而落淚。
她不明白怎樣的過往,讓他如此難以釋懷。
但這滴淚,流在他的眼裡,也留在了她的心底。
向前望去,是數之不盡的白色彼岸花,那抹嫣紅漸漸遠去,看不到影子。
“幽冥界居然有活人!哈哈!”突然空中傳來一聲女子淒厲的笑聲。
柴婆眉頭緊皺,渾身竟都顫抖,“怎麼可能!她不可能在這!怎麼可能在這!”
“是誰?”顧顏歌和景闌珊同時問道。
“綺陌!”
“柴婆!幽冥界的規矩你是不是忘了!”空靈的聲音越發接近,白色的彼岸花前漸漸凝聚出一個身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