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道:“啊!下早課了嗎?啊——”
賈文銘一撐著桌子,做了起來,哭喪著臉:“為什麼又會這樣啊!”
眾人定睛一看,賈文銘臉上出現大大的一個紅叉,臉變得更是慘不忍睹。
傅秦翊桃花眼微閃,笑得歡快,悠悠道:“賈兄還是得小心些,這尺子怕是與賈兄有緣了,而且傅老太師喜好隨手遺棄東西的這毛病,已有十多年了,要改怕是難了,賈兄就多多保重吧,在下也實在無能為力!”
“啊?”賈文銘聞言一臉痛苦,又一掏小銅鏡,一照,臉苦的比苦瓜還哭,皺的比樹皮還皺,一撫臉,一癟嘴,“我的臉啊!嗚嗚嗚~我不要活了!”
又一抬頭看向鳳輕歌慘兮兮道,“陛下!文銘俊顏變得如此,你不會嫌棄文銘吧!”
“呃……”鳳輕歌乾笑道,“這臉無礙,事後朕讓御醫為你開些藥,不日自會好的,賈卿毋需擔憂!”
“嗯!文銘就知道陛下不會嫌棄文銘的!”賈文銘一抹臉,展顏一笑,又朝鳳輕歌跑了個“白眼”,呃……是媚眼!
鳳輕歌看著那張慘不忍睹臉,還衝她……那啥,只得:“……”
“陛下!那賈文銘這麼……”雪顏立於御案邊一臉難言鬱結的奇怪表情,腦中想起“假文明”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磨墨的手再次不由抖了抖,忿忿不解道,“您為何還要選他進宮作為候選王夫啊?”
鳳輕歌聞言執筆的手頓了頓,輕輕一笑道:“賈文銘的父親是誰,你可還記得?”
“雪顏記得,不就是光祿大夫賈寅嗎!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雪顏面上更是迷茫不解。
鳳輕歌微微一笑:“當初對選王夫一事存在爭議時,那老傢伙可是一度上奏讓朕遴選王夫啊!而且那日早朝時朕也記得他在寧王與柳相之後第一個出列,他即是如此想讓朕選王夫,朕不給他的兒子一個機會,又怎麼對得起他如此苦心為朕著想!”
“啊?”雪顏更是摸不著頭腦。
鳳輕歌卻是眸光一轉,似不經意問道:“雪顏,你為何一直叫仲黎小公子?”
“啊?哦!”雪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有些慌亂道,“因為仲公子比其他公子甚至比陛下年紀還要小啊!”
“哦,原是如此啊!”鳳輕歌似不在意道,眸中卻一沉。朕可記得清清楚楚你是還未見仲黎時便叫的仲小公子,這又是為何呢?朕讓小咕咚替朕看過那些畫像,調查過世家公子的背景,他知道仲黎只有十四歲,所以在朕挑選他作為王夫候選人是時候面露驚訝並不奇怪。連朕都是後來翻閱呈遞的各個官員資料才知仲繇其實有兩個兒子,而仲黎便是那個從小養在鄉下的小兒子!你又為何會在還未見到仲黎之前便叫他仲小公子?而又在那天見到仲黎知道他只有十四歲時露出一副驚詫的樣子。雪顏,你是真的不知道仲黎的真實資料嗎?
第三十一章 長相思
是夜,星星爬滿了夜空的天際,一輪皓月高懸在夜空,月華如練,月光鋪灑了一地,將周遭的事物鍍上一層銀光,與夜的陰影相輔相成。夜晚的鏡月湖更為深沉,只餘夏蟲低低的鳴叫聲和湖塘細微的蛙聲。
鳳輕歌撇開了紫蘇雪顏以及其他侍衛宮婢們,獨自一人沿著鏡月湖畔而坐,雙腳浸入湖中,輕輕地擺動著湖水,將湖面帶起陣陣漣漪。閉上雙眸,感受著夜的靜謐,涼風的沁人,湖水的清涼,嗯……還有淡淡地芳草的味道。
她將仲小子認作弟弟,宮*中之人便也不會在多有風言,她雖不在意這些,可宮裡傳這些個是是非非影響自是不好的,眸中微動,而且她如此顯示了誠意,按那人的才識,不會不明瞭她的意思。
傅秦翊與她結了帝王之誼,賈文銘……無暇寧靜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那人倒並無大礙。至於樓亦煊、柳言曦還有……樓君煜……臉上的笑意微滯,輕輕一嘆,怕是不好處理啊!還有步凌寒……她會……白皙如玉的臉上微沉,明眸微斂。
轉眸輕輕一嘆,輕輕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暗沉的湖水,飄著浮浮蕩蕩的月影。輕輕摩拭手中冰涼的笛子,抬起手,將笛子置於唇邊,磕磕絆絆地吹起,聲音有些不純。試音吹了良久,仍是不能吹成完整的曲子,總是找不準音……鳳輕歌不由微微頹然,輕輕撫摸著笛身,深深的帶著思念。以往爸爸要教自己吹笛,自己百般不願學,還偷懶貪玩,如今自己想學了,可願意教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放下笛子,腳輕輕劃了劃湖水,涼涼的柔滑觸感從腳趾間深深直達心中,微微舒暢。不由嘴角輕勾,啟唇輕輕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