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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臉上。

方哲面無表情地拿紙把魚肉擦掉,端起酒杯喝酒。

水鳥說:“方小哲你再說一遍。”

方哲說:“那人是顧臻。”

水鳥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拉著方哲站起來,對任秋賠禮一笑說:“我要跟你方哥說幾句話,你先吃著。”

方哲被水鳥拽出了房間,一出門卻迎面撞在了一個人身上,方哲手裡還拎著酒杯,這下杯裡的酒都灑在了那人的衣服上。

“哎呀——真對不起,我這兒沒看見,這……這可怎麼……”方哲抬起頭看那個倒黴鬼的臉,猛然愣住了,話說了一半僵在了空氣裡。

水鳥叫道:“姐夫?”

顧臻用紙擦了擦身上的酒水,輕笑道:“喲,好巧。”

“巧……”方哲還有點愣,“巧,巧個屁!”

方哲指著顧臻的鼻子罵道:“你跟蹤狂!”

水鳥趕緊上來拉著方哲,說:“公眾場合小點聲!別叫喚了。”

方哲把矛頭指向水鳥,眯眯眼說:“田悅溪,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果然又告訴他了,你腦子裡那根筋斷了啊?你到底是怎麼打的算盤啊?”

水鳥有些急了,說:“哥,哥,我叫你一聲哥,你可千萬別記恨我,你得相信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你著想!”

方哲啐一口,“你三番五次把他找來砸我的場子叫為我著想?那我可真謝謝你,你真是好兄弟啊!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孤獨終老死了也沒人送終啊?”

水鳥急得七寸不爛之舌都打結了,“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啊,我、我是怕你跟自己慪氣,隨隨便便就把下輩子交代了,這到時候哭的可是你自己!”

方哲怒道:“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決定,我就是哭死我也不用你給我遞手紙!”

水鳥也忍不住拔高了聲音,“方哲,我當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才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演得很好,我們這些站在外面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就別騙自己了,你心裡面裝的是誰你自己不知道麼?我和你當了十年的哥們,你脫了褲子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你他媽跟我裝什麼啊?”

方哲的臉陰得就跟包公似的,過了好一會,他說:“好,趁今天人齊了,我就把話說清楚。”

方哲看向顧臻,顧臻的表情淡淡的,眼中卻有些懼意。他似乎知道方哲要說些什麼。

方哲把包房的門開啟,對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任秋奇怪地看著面色難看錶情各異的三個人,朝方哲眨了眨眼。

方哲說:“小秋,我再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顧臻,對,就是那個寫書的顧臻。他以前是我的委託人,也是……”

方哲頓了一下,平靜地說:“也是我以前的戀人。”

站在顧臻旁邊的水鳥明顯地感覺到身邊的男人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

任秋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她平淡地說:“這我知道啊。一眼就看出來了。”

方哲說:“那是一個錯誤。我犯了,我也遭受了懲罰。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錯誤是過去的,我不會也不想再回到那個錯誤裡。絕不。”

顧臻撐著椅背的手關節因過於用力而發白。

人與動物最大的不同,在於人有學習的特性。

猴子觸電後五次就能夠學會避開電線拿到食物。而人只需要一次。

一次疼痛,就能夠在心中留下永恆的記憶。

這就是人,因為害怕受傷,所以只敢怯弱地躲在殼裡。

人是自私的動物。

水鳥聽出方哲的口吻有多麼決絕,他也感覺到身邊男人周圍散發出來的氣息有多麼悲哀。

顧臻安靜地站著,表情無憂無喜,只是默默地聽著。

方哲說:“顧臻,都結束了。”

顧臻呆滯地站著,連眼睛也沒有抬起過。

方哲說:“早在五年前就結束了。”

“顧臻,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水鳥看著顧臻,他的臉色白得嚇人,水鳥真怕他會突然不支倒地。

顧臻緩緩抬起頭,輕笑道:“我知道了。不用擔心,我不會再打擾你。遊戲結束了。”

顧臻轉過身,緩慢而決然地走了。方哲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似乎有什麼再緩緩地流失,一點一點,在顧臻徹底消失在視線時,心臟就只剩一個空空的殼子了。

方哲坐下來,全身是虛脫般的無力感。

任秋看了他一會,默默地伸過來一隻手,握住了方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