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怎麼了?什麼病竟如此嚴重呢?”
“說是心疾,整日整夜的咳嗽,這天越發的涼了,小姐的病也就愈加的嚴重。恐怕過不了這個冬天了。”自從兩年前,小姐把飢寒交迫,奄奄一息的她救了回去後,她便把小姐當做唯一的親人來照顧著,事已至此她真的很為小姐難過。老天太不公平了。
流錦聽了,已明白了大概的緣由,可是那大夫見死不救,也太不應該了吧!扭過身,流錦跨進了醫館。
“喲!姑娘需要點什麼啊,小店什麼珍奇的藥材都有。”小二堆著笑指著琳琅滿目的藥櫃,向流錦介紹著。
“我要買一斤良心和二兩醫德,你們大夫有嗎?”流錦揚聲忿忿的說道。
“咦,我說姑娘感情是來找茬的吧。”小二一聽,不樂意了,惱著臉不善的打量著流錦。
“醫者,理當以救死扶傷為天職,卻為何阻擋求救者入內,見死不救呢?”流錦嚴詞灼灼的說道,神情肅穆嚴謹。
“你!關你什麼事啊!我看你是有欠教訓。”小二啞口無言,不耐的恐嚇起來。
“福星!休得無禮。”一個慈眉善目的半百老人從內堂走了出來。
“這位姑娘言之有理,可並非老夫見死不救,而是那病患早已回天乏術,如今已是油盡燈枯之象,再怎麼診治亦只是枉然。”那老人看著流錦,神色平靜的解釋道。
“病情瞬息萬變,既然家屬沒有放棄醫治,作為大夫就不應該輕易放任病患,聽天由命。而應想盡辦法,挽救她的生命,直到最後一刻為止。”流錦看出這大夫也不是什麼不通情理之人,便好言相勸,希望他能再去幫婆婆的小姐看看病情。
“那好吧!那老夫只能盡人事,再跟你們走一趟了。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會有任何的希望。”那大夫嘆了口氣,提起了藥箱,跟著流錦出了醫館。
老婆婆感激的看了流錦一眼,流錦回以微笑,幾人便朝老婆婆所住的客棧行去。
片刻,進了客棧,剛走到房門,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巨咳,便讓流錦不由皺緊了眉頭。看來這位可憐的小姐果真病的不輕啊。
“小姐!老婆子回來了。”老婆婆開啟房門,床上倚著的人影,便直直映入眼簾,那張蒼白到毫無血色,卻分外熟悉的臉,讓流錦頓時淚如雨下。……
155生命垂危的妙韻
“妙韻姐姐?怎麼會這樣。”流錦眼眶痠痛難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朦朧淚眼中,妙韻那美麗的臉頰卻真實的存在著。沒想到她思念了五年,盼尋了五年的妙韻姐姐,竟然會是那個病入膏肓,被大夫判了死刑的小姐。怎麼會這樣呢!怎麼可以!百感交集的淚珠,悽然滾落。流錦幾步便撲到了床前,一把抱住了瘦弱的幾乎不成人形的妙韻。
“姐姐,妙韻姐姐!”
“錦兒妹妹,真的是你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咳咳……”妙韻似乎還沒從震撼中反應過來,一個勁兒的問著她是不是在做夢。
“是我,姐姐,是錦兒啊!”流錦泣不成聲,好像自從她自陽明山回到茗王府後,她的眼淚便從未消弭過。沒想到一路走來,一向堅強的她竟變的如此脆弱。她不明白,為何所有的不幸都要降臨到她在乎的人身上,沫兒死了,孃親去世了,婉兒和養父失蹤了,現在就連她的妙韻姐姐也行將就木。怎麼會這樣呢?老天!你是何其殘忍啊!
“咳咳……真的是我的流錦妹子,沒想到姐姐臨死之前竟還能見你一面,咳咳……也了了我此生一大遺憾啊。”妙韻哽著喉間的刺癢,用盡力氣說了幾句話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姐姐,怎麼樣?你別急,順順氣,慢慢說。”流錦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替她順著氣。
妙韻用手帕捂住唇口,那咳嗽聲便被壓抑進白色的棉布內,一陣悶咳過後,妙韻深深的喘著氣,憋了很久的臉卻依然沒有絲毫的血色,只是慘白的如九天幽冥般駭人。那被拿開的手帕上,儼然綻放了一朵血紅的花朵,像天邊殘卷的夕陽,刺得流錦的眼淚,愈加的泛濫。
“大夫,麻煩您了,快快為我姐姐看看吧。”流錦哭著讓開了道,期盼的向那摸不清狀況的大夫說道。
“妹妹!姐姐終於見到你了,即便是死,也瞑目了。”妙韻氣若游絲,兩行清淚這才有力氣從那死灰的眼眶,悄然墜落。
“姐姐別這樣說,總會有辦法的!”
久別的重逢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倘若她知道和妙韻的相見竟會是這般光景的話,她寧願永遠揣著思念度日。也不要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