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那老者點了點頭。那老者微微頷首,挽袖將手裡竹片般薄的小刀在一旁的火上烤了烤,扯住他的衣服就動刀開始割開和傷口粘在了一起的衣料,眼見血肉模糊,血流如注,巨大的創痛驟然浮了起來,疼得全身都顫抖不止,鍾凜不由得臉色驟然煞白起來,緊緊咬住了口中的木棍。
那老者恐怕也是善於行醫調藥之人,下手動作又快又嫻熟,三割兩挑就將他的衣料與傷口分離開來,穿上骨針縫合好他的傷口。只見尖針在皮肉裡穿進穿出,還未曾痛完,那身旁的女子早就用浸透藥汁的棉紗覆上了他的傷口,細細洗淨他的傷口周邊後給他敷上了厚厚一層藥草,又用紗布牢牢一層層纏裹住他的胸膛,這才大功告成。
“怎麼,這就疼壞啦?小鬼就是小鬼哦~”那姑娘看鐘凜的牙關緊緊咬住口中的木棍,額上滿是冷汗卻一聲不吭的模樣,忍不住樂了,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那老者聞言責怪的望了那姑娘一眼,扶著鍾凜躺下休息,對那姑娘道:“十指尚且連心,這及骨的重傷又怎能不痛?繡兒,別頑皮,去藥廬外把煎好的藥湯拿來給這位小兄弟喝了。”
手臂小心翼翼撐著床榻,鍾凜心裡稍安,剛剛的疼痛幾乎讓他的頭腦都暈眩了起來。觸上身下簡樸的床榻,一陣疲憊的倦怠感慢慢襲來,他覺得眼皮有些發重,就有些猶豫的轉向那老者問道:“那……我能不能在這裡稍微休息一會兒?我實在是太……”
“爺爺,我、我們快逃啊!是……是狼族!狼族的人來了!”
看到老人慈祥的笑著點了點頭,鍾凜剛想閉上眼睛,那個姑娘卻突然慌張的跑進藥廬叫道。他連忙驚坐起來,看身邊的老者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不知發生了什麼,問道:“怎、怎麼了?狼族,狼族有什麼不對嗎?”
“莫說太多話,小兄弟,我們先行去避難要緊!”那老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和身旁的女子一起扶起他出了藥廬,拖他一起藏在藥廬後一個被繁茂灌木隱匿著的石洞中。他們前腳剛藏入洞中,後腳就聽見一大群雜亂的腳步聲趕到廬中,怒罵著什麼四處搜尋,然後又傳來了什麼東西被打翻在地的清脆碎裂聲。
心裡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鍾凜本有些疑惑開口想問,但突然感覺到身邊有個人緊緊拽住了自己的手臂,他瞥頭一看,是那個活潑的姑娘,臉色慘白緊緊捉住他的手臂,身體微微發抖著。
“唉……這些狼族貪婪得很,最近又在擴張領地,真是叫人走投無路……”那老者在他身邊長嘆著,沉重的搖了搖頭,對鍾凜道:“這股狼族的勢力太大了,帶領著他們的狼王也在妖界是首屈一指的鐵腕人物,平常的妖怪根本不敢惹上他們。你知道麼?這座山中原本居住的妖怪大多都被狼族計程車兵要麼俘虜,要麼趕走……我和繡兒不想離開故鄉,可他們卻……”
狼族,狼族有那麼可怕嗎?他確實見過狼族中的狼王白嘯,但妖界的事他始終並不瞭解,看這兩人怕成這般模樣,想必那狼族一定劣跡斑斑。他剛如此想著,就聽那一大隊喧雜的腳步聲來到了草廬後面,他偷眼在灌木中一瞄,眼看不少穿著皮甲的男人正拔出武器在草叢中亂撥亂翻,身旁伴隨著四處嗅尋的十幾條強壯靈敏的黑狼。那些男人大部分都是面板黝黑,身軀強健高大,雖是人形,可肌肉起伏的身軀和閃爍著厲光的眼眸讓他們看上去更接近於某種猛獸。
這草廬後的空間並不大,就算他們再藏得隱秘,那些人也不過頃刻就會找到他們。身邊的姑娘臉色越發蒼白,而老者也眉關緊鎖,顧念這兩人曾救了自己,鍾凜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咬了咬牙,他顧不得自己傷上還帶著傷,轉頭低聲對那老者道:“老頭子,我去把他們引開,你們趁機逃吧,趕緊帶著這丫頭逃到山外去。”
“小鬼,你傻了!”那個姑娘臉色蒼白,驟然一愣道,抓緊了他的手臂。“你是人,你是凡人,他們會撕碎你,吃了你的!”
“老子會努力不讓他們抓到。”雖然心裡也並無把握,但鍾凜還是打定了主意,強作笑臉道:“小丫頭,你才傻,老子一人被抓好過三人都被抓吧?我引開他們後,你和老頭就找機會逃掉,聽懂了麼?”說罷,他不顧兩人驚愕勸阻,縱身躍出低矮的灌木,眼角的餘光瞥到不遠處的男人們驟然警覺的轉過臉來,頭也沒回的猛然朝樹林另一頭跑去。
聽見那些黑狼追在身後沙沙穿過草叢的聲音和那些粗橫如同野獸的人叫喊著追上來的聲音,他不敢鬆懈,旋身就鑽進了不遠處的一從灌木,涉過一條小溪,遠遠朝藥廬的相反方向跑去。
狼的低吼聲和人的喊聲離他越來越遠,他素來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