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安了下來,覺得對方答應了自己,就迷迷糊糊在對方的背上睡著了。
那男人把熟睡的他送回住處後,留下一些藥草就走了,他再也沒能見到那個人。後來,他漸漸長大,離開那片山林去了丹螺山修行,心中雖然知道那個人只是一時為了哄住自己而說了兒戲的話,現在想來說要嫁給對方也有些荒謬,但始終還是放不下那個人,而他以販賣情報為生,四處奔波,再回到那片山林中時,卻又不知那人名諱,只得默默在心中記掛著,一直無緣再次得見。
“所以說,嘿嘿……也不過是單戀而已啦。”柯雲緩緩啜了口酒,眯眼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裡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小哥你可不許和別人說啊。”
鍾凜盯著他盯了半晌,艱難的搔了搔頭髮,又灌下一大口酒,緩緩道:“說實話,小云兄弟,我總覺得你說的這個人是在哪裡見過什麼的……好生耳熟啊!”他猶豫了半晌,還是攬過柯雲的肩,打算把自己的猜測慢慢說出來:“我告訴你,這人呢我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如果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那人呢,據我所知還沒老婆,難能可貴,你要趕緊加油……”
“什麼?”柯雲被他說得雲裡霧裡,剛想倒酒,卻又發現酒沒了,連忙站起來對櫃檯走去:“等等,我再去幫小哥你拿壇酒來……”
“幹什麼!?沒長眼睛啊!”
鍾凜剛想把桌上酒罈中最後一滴酒倒進杯子裡,卻突然聽到一個粗橫的聲音在酒廬內響起,他抬眼一看,發現柯雲剛剛可能是起身起得急了,竟不小心和身後一個把著酒碗的粗橫壯漢撞在了一處,那壯漢一下沒端穩酒,濺得一身都是酒水,驟然一下惱了,一把粗暴的扯起柯雲的衣領罵道。
“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柯雲一驚,連忙連聲道歉,那比他高了三四個頭的粗橫壯漢瞥了他一眼,混濁充血的眼中驟然露出一絲輕佻,硬是扯著柯雲的手臂不放,哈哈笑了幾聲道:“好啊,小子長得還挺合爺爺我胃口,過來,今夜陪我喝一杯,這事我就算了!”
看著柯雲一臉窘迫,熱血一下湧上腦子,鍾凜想也沒想就拍桌站了起來,幾步就擠到柯雲和那壯漢中間,皺眉盯著那壯漢道:“把你髒手拿開,他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噁心的人渣。”
“毛頭小子,你說什麼?!怎麼,爺爺我讓他陪一杯酒又怎麼了?他是你的人?”那粗漢的臉膛一下子就漲紅了起來,鬆手用力把柯雲推到一邊,惡狠狠盯向鍾凜道,他身後的幾個像是同伴的男人也從酒桌邊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走向他身後。
“當然是我的人……”鍾凜緊緊盯著那些男人,把急忙朝自己跑過來的柯雲仗劍護在身後。“他是我的人,我的兄弟,你敢碰他一指頭試試?”
“好,既然毛頭小子你先找茬,爺爺我他媽就奉陪到底!”那粗漢一惱,隨即一腳踹開身邊的桌子,驟然提起拳頭朝鐘凜的面門狠狠揍來。鍾凜一眼就看穿了這醉鬼雖然遠遠比自己高大強壯,但足下卻踉蹌不穩,身手也遠遠比不了梁徵,心裡不屑,偏頭只一閃就機巧躲過了呼嘯而來的拳風,把柯雲一把推向另一旁,欺身拔劍猛然揮向那粗漢的門面。那粗漢慌忙一退,可這動作只是機詐,在他後退的當空,鍾凜早就迅猛壓下身來一腿踢向他的膝蓋,一歪一絆,那漢子站立不穩,後頸惡狠狠捱了鍾凜一劍柄,頓時一下撲倒在了地上,痛叫著滾了一身塵土。
那漢子的同伴看兄弟吃了虧,一時也拔出武器向鍾凜驟然撲來,鍾凜連忙後退半步,驟然躲過一把從面門劈來的開山斧,狠狠握拳一拳朝那緊握開山斧的男人側臉揮了過去,那男人也有了醉意沒能躲開,一下就結結實實捱了個正著,身體驟然往後倒去,阻住了身後幾個還想往前撲的同伴的前路。
鍾凜還未開口譏笑,身後一柄鋒利的銀環刀早就當空朝他斬了下來,聽見柯雲的喊聲,他下意識往左一偏,一屈身扣住那拿刀的男人手腕,猛然一使力,頂住對方的胸膛藉著對方向前衝的態勢把對方驟然反摔了出去。
那人猛然砸在不遠處的一個酒桌上,酒甕碎裂一地,驚起了酒廬裡其他的客人。看見酒廬中那些客人大多都是粗橫帶刀之輩,喝得都醉醺醺的,正拍桌起來不非敵我的大聲叫罵,鍾凜不敢怠慢,趕忙對柯雲打了個眼色,叫他抱著小老虎藏進櫃檯下面,剛看著柯雲壓低身子在牆邊移動,一張四分五裂的桌子就驟然朝他呼嘯飛了過來,他一壓身躲開,就在那一刻,酒廬中像是猛然炸開了一窩粥般喧雜起來,粗魯的叫罵和喊聲夾雜著武器出鞘的厲聲一時響徹了小小的酒廬。
“他孃的,誰他媽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