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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了人。

莫向晚盤著頭髮,額前甚至是凌亂的。她也戴著眼鏡,把大眼睛隱藏,但他看得出她眼神中的不安和閃躲。有無數種念頭在莫北的腦中劈過,嗡嗡然,他要理不清。

他手裡牽住的孩子拼命把他往她的方向拉。

只有莫非一個人心裡是單純的,他歡悅地介紹:“四眼叔叔,這是我媽媽,我媽媽好看吧?”

而後看向母親:“媽媽,四眼叔叔被我踢傷了,他不要我賠錢的。”

在莫北眼裡的莫向晚,深深呼吸了兩次,她才說:“對不起,醫藥費是多少?”

他問的是:“你兒子?”

莫向晚要低頭從皮包裡拿錢。

莫北又說:“他八歲?”

莫非聽到了,講:“我是八歲,我是一九——”

沒說完被莫向晚喝了一句:“闖了禍還這麼多話!”

小朋友無辜地閉上嘴巴。

莫北放開了莫非的手,笑:“這麼大的兒子?”

莫向晚心裡戒備著,面上卻放鬆了,她幾乎是很坦蕩地說:“不意外,你瞭解的。”

莫北想說,他了解什麼?她以前是出來賣的,年紀小小就有了兒子,他不應當意外?她到這個時候才勉強承認他們過去的瓜葛,他都覺得她是不是在心虛。

莫向晚只是頭痛。他是律師,他做人本質是精細的。從他們僅有的兩次親密接觸,他處理事情的那些細節,為她做的一些善後的事情,她是能夠推論出他的性格的。他此時不說話,這麼不動聲色看著她,看著莫非,她就怕他會猜到什麼。可他猜到又如何?一個正常男人嫖娼嫖到搭上一個拖油瓶,想著脫身還來不及。誰會揀現成的麻煩事情做?

她得將莫北當作正常男人。

莫北是轉過無數的心思,他考慮到一個可能性上頭去。

他看著莫非,小朋友一臉的聰明相,賣相全部承傳自她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怎麼來確定自己的懷疑?

當年他們僅有的那兩次,一次是她嗑藥,一次是他吸過大麻,她繼續嗑藥。這種狀態能生的出正常孩子嗎?

莫非在不安,母親和四眼叔叔之間的氣流不對,他攙住了母親的手,本能就往母親那處靠了一靠。

莫北也就隨他了,他只是盯著莫向晚並不說話。這副研視的態度,令莫向晚動怒,可莫向晚告誡自己不可明面上動怒,她屏住一口氣,說:“莫先生,你的醫藥費我還是賠的,畢竟是小孩子不懂事體鬧的。你看你的傷口還上了紗布,我很不好意思的。”

莫非等著母親說完,極力贊同地點頭。看得莫北發笑,他講:“以後不要讓他去拆遷地踢球,有多危險你不知道?”

莫向晚是不想暴躁,也不想動怒的,可莫北這樣的話,分明有挑釁的意思了。她的兒子,他憑什麼多話?

她說:“我當然曉得怎麼教育小孩子,謝謝莫先生費心了。”

莫北只得在心裡嘆氣,她總能把他的意思深化、扭曲、往壞處擴充套件。這麼躲他避他仇視他,這是他生平的頭一遭。

他乾脆不同她說話,蹲下來對莫非講:“叔叔不要你的醫藥費了,你讓媽媽給你買零食吃好了。”

莫非乖乖“哦”一聲,莫北忍不住就要伸手再揉孩子的頭髮,卻一隻手給擋了。莫向晚非要說:“這怎麼可以?孩子錯了家長補償是應該的。”

莫北站起來,他定定看住莫向晚,他說:“莫小姐,我真的這麼讓你討厭嗎?”

第 23 章

眼前的莫北,失卻他一貫的矜持風度,但莫向晚並沒有因此而內疚。她在思考,分析,並下了指令,把自己心中起伏的巨浪終於平復好。

她緩緩同他講:“沒有,莫先生,是你想的多了。我們還不熟,禮多人不怪,請你多包涵。你這樣大量,我很感激的。”她牽一牽莫非的手:“有沒有向叔叔道過歉?”

莫非一路跟著莫北,廢話說了許多,正經的道歉卻沒有過,這時被母親一提醒,他想起來,就向莫北鞠躬,說:“四眼叔叔,對不起。”

莫北能怎麼說?她的態度一下淡了,他捉不到錯處。她是莫向晚,不是草草。草草任性而倔強,和他的交流中處處都牴觸。是的,當年他們的身體接觸,思想牴觸。難怪各自都有不好的回憶。

而莫向晚呢?她也牴觸,可是圓滑許許多。進一步退三步,不讓他有更多追問的餘地。

誰說這不是一個對手?他差一點要忘記她是娛樂圈子裡頭浸淫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