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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頭想也知道,皇帝對奕王必是極度忌憚,估計皇子時期就是對手,而今奕王又手握重兵。

而這麼多年來雙方一直相安無事的原因是--西番數遊牧民族驍勇好戰,對元鄴王朝的肥沃土地,早是垂涎三尺,時不時就帶人馬騷擾邊境,燒沙劫掠,玩的還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游擊戰。其中,也曾幾次集結起大規模的進攻,不管是在元閔登基前還是登基後,皆是被元易行領兵打退。

這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令西番人對元易行又忌又恨又毫無辦法。有他在一日,西番便不敢輕易進犯。在邊疆無憂的情況下,元閔也得以展現其卓越的政治才能,致力於改革推新、舉賢任能,原本就頗為強大的元鄴王朝才有如今更為繁盛的局面。

無疑,無論是元閔還是元易行,皆是極聰明極有遠見的人。雖然他們相互忌憚相互防備,卻都清楚知道,國家易主之始最忌國內政變,兄弟間大動干戈雙方又都是強者,二虎相爭勢必牽連甚重、國力堪憂。最終導致的惡國,誰都揹負不起。

而且,不僅僅只有西番。北有蕭燕國,也是日漸強大。之前數年都安分守幾,可近年卻開始不斷吞噬鄰邊小國,越來越展露出自己的野心。雖然暫時還不會對元鄴造成什麼威脅,但也不能不防。

因此,而今本就是一個極為敏感的時刻,二王的忽然到來,也使朝堂上的空氣更加緊張。

元初最捉摸不透的是,皇帝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對顏家進行清洗。就皇子間的勢力分佈而言,其實顏氏這邊算是弱的,最強的當屬三皇子元逸那裡,北邊蕭燕國那塊的防守,可全在他舅舅手裡。還有他身家顯赫的外公給他營造了非常有利的政治環境。

而顏氏這幾年來的風光和壯大,幾乎全部來自帝王的寵幸,而這種東西偏偏又是最不可靠的東西。難道皇帝此舉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殺只雞給猴看?

最不懂的還是,皇帝召回兩王的目的是什麼?賢南王雖可能長期是暗留在宮中的,但這此是正式召回,也就是說他可以不用偷偷摸摸了。召他回來倒還能說是找回幫手,那召奕王用意何在?

元初可不認為皇帝會傻到現在想殺奕王。眼下外患在即,說不定不日便會同蕭燕起紛爭,那麼西邊肯定不能亂,正是急需奕王戍守之時,他偏把人給弄回來了。還是在水災過後瘟疫未平、並且是在對顏氏大肆肅清的敏感時期。

想到頭痛,元初苦笑,自己的思維跟那些人果然不是一個檔次的。從前自己自以為是的聰明,在這些人眼中,不值錢極了。突然想起上輩子的父親在撫摸他心愛的古董的時候總是要嘆一句: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哪!

他現在信了。

感情是這些人成天吃飽了沒事幹,心思全用在算計上了。

外邊的時局現在是詭異莫測、難以捉摸,元初覺得自己蟄伏得夠久了,也該要做點什麼。否則舒服日子過得太久,人會就那麼廢掉。

童靈

是夜。

今日元徵行不會來。他已經有好幾日沒來了,事前打過招呼,大概又是給皇帝跑腿去了。元初現在認一些日常用詞用字已沒大問題--雖然他自己寫的字常常難看到他自己有時都不大認得。

這麼久以來日夜顛倒的生活,致使他在元徵行沒來的這幾夜裡都無法安然入睡。今晚也是,睡不著就只好躺在床上想那些紛繁雜亂的事。在稍稍得出了一些結論後,元初打算讓腦子歇一歇。

床正對著開啟的木窗,淡白的月光洩進屋子裡,說不出的柔和。元初這才想起,今天正是十五月圓夜。

居然好久沒有關注這個日子了!

元初笑了笑,月圓之夜是靈體力量最強大的時候。就是最低等的靈,也可以在這個日子現形。同時,這一天也是怨靈吸收天地靈氣和吞噬其他力量較弱的靈體、強大自身的絕佳良機。

憶起曾經,每每月圓,只要不碰上陰雨天,那便是元初每月一度的成長期。為人以來,今夜還是第一次去注意它,再見圓月心中感慨物是人非的同時,又心生親切之感。

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走到視窗,將自己沐在柔和的月色中,抬頭閉眼,舒暢無比。

待睜眼,卻是直直對上了另一雙眼睛--一對渾圓而沒有瞳孔的眼睛……

那是一張倒掛的臉,半透明的沒有血色,就貼在元初面年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元初苦笑了一下,好吧,他現在明白從前那些人驟然看到他時的感覺了……

不過,就是當時的他,也比現在這個“東西”要好看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