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盞杯,白瓷馬,黃金槊.......巧妙的擺在殿廳各處,映得殿廳美輪美奐。
坐在上首的是一個穿著紫鳶絲邊綢緞的中年,虎背熊腰,一雙手臂極為粗壯,誇張點說,都快有大腿粗,髮絲與中原喜歡的挽發不同。
編有幾條髮辮,肆意地垂在頭上。
此時,他那充滿威儀的臉龐卻異常難看,握住手上的紙張,握得都褶皺起來。
“你說什麼?”
一聲怒喝,毫不掩飾他心中的怒火。
“將軍,還望早做打算,汝陽王他雖沒有下令,但卻是暗中派了數十支小隊出去,去向分別是河西走廊,大都,還有酒泉。
同時他還在徵調周邊的糧草,他的左前鋒營已經撤出了荊門,恐怕他想要撤出鎮守的關卡。”
跪在地上的一人,低垂下頭顱,身體不停顫抖,根本就不敢與前面的將軍對視。
“豈有此理,他這是要造反,造反。
不行,我在大都奉命負有監視他的責任,他也清楚,既然他都敢明張目膽,他定不會放過我。”
將軍突然變得很是惶恐。
霍然,他抬起頭,大聲喊道。
“來人,快.......”
話到嘴邊,他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聲音戛然而止。
守在門口的兩個衛兵無聲無息地倚靠在木牆上,鮮血不知何時濺上了窗紙,將軍的額頭猛飈出冷汗,心裡快速地跳動,眼眸看著四周。
映入他的眼簾是那精美的窗戶上的白皙窗紙多了很多濺開的血液,沒有任何規律,像是被人隨手塗鴉上去。
但他卻知道,那些地方是他周邊明裡暗裡的衛兵所在方位。
嗒噠。
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從走廊過來,窗紙上映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是誰?你可知我是誰,若是你立刻就離開的話,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他開口喝問。
語氣中滿滿都是他的恐懼,一雙眼睛死死盯住窗紙上那個走動的黑影。
“嘿嘿,你的算盤打得真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不過我想向你借一樣東西,借完就走,如何?”
蒙上眼睛的李燁一手握住刀鞘,走到攤開的大門,遮蔽了天上的陽光,好似從地府而來死亡的使者,身體宛若纏繞著漆黑殺氣,周邊卻是散發著光輝。
將軍有點神色惶恐,顧不得汗水刺激他的眼眶。
原本跪在地上的人,回首見到來人,根本就顧不得什麼忠君護主,而是靜悄悄向旁邊爬去。
他是真當別人瞎,以為這樣或許可以活下去。
“汝陽王給你什麼好處,我給你三倍,只要你不殺我。”將軍強制鎮定的說。
“他給我的好處是你不能給,他是鐵木真的子孫,有著大義名分,而且也很聰明,是個合適的選擇。”
李燁一邊說,一邊從腿部的小兜袋抽出把固定的小刀。
刀不大,刀身青漣又光潔,雙指掐住的刀柄末端綁著妖豔的小紅布。
“你怎麼也是個將軍,這把小刀殺你,足夠匹配你的身份。”
話音一落,他就動了。
上身微微傾斜,右腿一邁出,人就像是脫弦的箭,根本沒有給將軍任何反應機會,劃過了他的喉嚨,出刀的速度極快。
當李燁收刀的時候。
鮮血仍舊留在將軍的喉嚨。
李燁站在將軍前面,偏頭看向躲在椅子後面,捂住嘴巴的人。
“嗚嗚嗚......”
他捂住嘴巴,不知怎麼地,眼淚根本就不聽使喚地流了出來。
嗖。
屈指一彈,真氣形成的刀氣,斬破空氣的阻礙,洞穿木椅,狠狠插入了椅後面的頭顱。
李燁緩步離去。
矗立不倒的身體,這才向後滑落,就如同噴泉,向周身灑落紅色的水分。
......
元都外十里一官家驛站。
一架馬車悄無聲息地駛入驛站,在一處偏僻的地方落下,周遭沒有閒人可以看見。
駕駛馬車的是汝陽王栽培多年的死士,在驛站的探子前拉住韁繩。
“都安排妥當了嗎?”
“你放心,驛站的人手都換了一遍,全是我的人,短時間不會被發現。”
死士聽到驛站的探子回覆,點了點頭。
“大人。”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