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筆人從亂石堆中掙扎起身。
“這些年,你的實力長進了很多,真是厲害。”
他晃了一下腦殼。
“使用鐵筆的,是大理寺的懸鏡司捕頭。”香玉小聲跟李燁說道。
“這事與你們無關,讓開。”
夏人從屋簷上飄然降落,看著錯落有致,佈下陣勢的兵丁,冷著臉。
“上。”李燁只說一句話。
咻。
劍光流轉,兵丁的長劍使指,劃破夜空,步履間移動很是巧妙,轉瞬間就把夏人圍在中央,九把長劍匯成一片精芒,時而同時出手,時而先後。
“找死。”
夏人也怒了。
身形快速變化,長臂揮動,不時躲避著劍陣的攻擊,他的手捏指花夾住了劍尖,正欲震斷時,如影隨形的長劍就從他身後出現,直指他的背心位置。
“麻煩。”
鐺。
指尖一彈,長劍悲鳴,仿若受到了重擊,護衛連步後退,讓劍陣運轉多了幾分艱澀。
夏人的真氣鼓盪,衣襟飄起,神情仿若傲視一切,手掌一甩擺,盪出狂風。
“殺。”
兵丁們齊聲一喝。
他們同時出手,劍光在夜色中綻放,軌跡莫定,由於之前一人沒有及時跟上節奏,使得他們本該密不透風的劍陣多了一絲空隙。
“一化百掌。”
只見,夏人身形出現重影,瞬息就轟出勢大力沉的掌影,上下左右,幾乎就沒有空隙,甚至連他的身影就遮蔽了。
鐺鐺鐺。
掌劍相抵,激發了強勁的餘勁,地面龜裂,不遠處的碎石破空,紛紛砸向四周。
同時也使得剛剛站穩一點的鐵筆人重新倒在亂石堆中。
“爹,我怕。”
石子砸在倒下的桌面,使得小孩哭鬧。
“別怕,別怕,會沒事的。”民婦緊緊抱住自家的小孩,顫聲安慰。
劍陣被破,人皆倒退。
正當夏人慾要再出手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奇異的腳步聲。
嗒噠。
聲音就像是出現在他的心裡,讓剛剛短時間爆發了大招的他為之感到詫異。
漆黑的夜,詭異的腳步。
其他人都去那了?
循聲望去。
夏人抬手就是一掌,擊空了,身後沒有人。
嗒噠。
同時身後再次傳來腳步聲,更加接近他了。
這時,夏人的冷汗冒出。
忽然,他想到了自己陷入了某種意境,不再胡亂出手,反而是靜下心來,試圖安撫體內激盪的氣息,看看能否找出脫身的破綻。
嗒噠嗒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股虛幻的腳影。
“受死。”他含怒一掌,朝著他自以為的地方擊出。
就在這時候,他的身體發寒,感到不妙。
可惜,為時已晚。
如今他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根本來不及。
寒芒突至。
夏人只覺身體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他的胸膛被一柄狹長的刀捅破,異種真氣在他體內肆虐,不論是在純度,還是數量,這股真氣都不是他的對手。
偏偏,他接連大戰,真氣消耗嚴重,這時根本就無法抵抗。
李燁抽刀。
他揮動手掌,屈指連彈,點了對方的穴道。
站在夏人的面前,居高臨下俯視了對方一眼,隨後就轉身離開。
“帶上他。”
兵丁左右夾住夏人。
“這就是真意的厲害之處,連人的神志都可以矇蔽,怪不得,怪不得。”夏人連連嘀咕著。
“多謝相救,鄙人懸鏡司的皂班捕頭,還請把這個參與了叛亂的異國密探交於懸鏡司,此乃我懸鏡司的職責。”
鐵筆人掙扎起身,拱手說道。
“事後,我必會上報司守,必有厚報。”
遠處的皇城再次爆發出巨大的響聲,單是聽那聲音,似乎那邊的交戰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這些事,等過了今晚再說吧。”
香玉揮手拒絕。
“殺,剿滅叛兵。”
一聲聲怒號響起。
“走吧。”
李燁沒有在這裡停留,一行人很快就離開的街道。
鐵筆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