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看隊長髮過這麼大的火,好像臉上的油彩都紅了,大家趕緊的警戒,那個老漢想要過來,但是看看周圍的情況他的腳動了動之後站住,看來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和應該做什麼,老漢只是看著周凱旋,沒有再叫他但是也不肯走,堵在他前面的衛光南和王輝難辦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這時增援分隊上來,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帶走犯人之後,有一輛車是專門接大家回去的,被陳風和徐青林婉言拒絕了,弄的增援的官兵又不好意思又摸不著頭腦,幾個不明原委的兵以為特戰隊的嚴格到坐車都不行了。
知道事情的隊員們大氣不敢出,不知情的隊員纏著隊友問怎麼回事,被拉到一邊去。增援部隊在村子裡搜尋,趁這個空擋他們有時間休息一下,關鍵是有時間理清剛剛發生的是怎麼回事,打仗打出一個爹來,這恐怕是本軍建軍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王輝和二副隊長搬了張破舊的椅子讓老人坐下,院子裡還有滿地的鮮血,這會讓沒見過血的老百姓心驚膽戰好長一段時間,但是老人只是淡淡的一看,沒有太多的在意,這更讓久經沙場的隊員們感到這個老人不一般。
陳風不知怎麼辦好了,本來自己長了張好嘴,但是今天好像它不合時機的罷工了。
“我說啊,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行嗎?你都告訴我了。”陳風結巴的對周凱旋說。
周凱旋並沒有在院子裡,他坐在外面的一個老百姓為了乘涼搬來的石頭上,低著頭,槍好像他現在的狀態一樣死板的靠在他肩膀上。他也像這槍一樣一言不發。
“他媽的別問我,我不知道!”周凱旋忽然一抬頭,然後拎著槍站起來,焦躁的走來走去。
“我會向大隊彙報這事,”看周凱旋想要說什麼,陳風打住,“你別攔著,就算他不是你老爹,也算得上是被埋沒的老功臣了。”
看周凱旋長時間的沒有反應,陳風不洩氣:“我們可以在這停留兩天,我想大隊長會批准的。”
“別因為我耽誤大隊。”周凱旋終於正常說話了。
陳風恍然大悟的說:“大隊長也有可能認識吧。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或許是戰友。”
周凱旋不解的看著他。
“我是大隊長一路帶過來的,你不覺得大隊長和他有些地方很相似嗎。”陳風回想著。周凱旋有些譏誚的回過頭。
“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被稱為“神槍手”的二分隊隊員好奇加茫然的湊向徐青林。
徐青林抬起頭,更茫然的搖搖頭:“兄弟,這我真不清楚。”
“神槍手”自知無趣的走開,試圖從別人那裡打聽到什麼訊息。
陳風走到門口看看滿院子或坐或站的兵,他們雖然好奇但還沒有張牙舞爪,他走進院子看看那位老人,不,他的歲數應該比自己的父母大不了多少,但是歲月刻意眷顧這位飽經滄桑的人,在他的外表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記。
“好歹過去看看,畢竟是你念叨的爸爸。”陳風有些著急的說,周凱旋是和自己在賭氣。
周凱旋深吸一口氣,好像是被陳風的這句話叫回了神。
“給我根菸。”周凱旋朝陳風伸手。
陳風把身上的煙掏出來,替他點上。
周凱旋沒往下說什麼,幾個村民偶爾往這張望一下,在這麼大的村子大家都是互相叫的上名字的,幾個多嘴的村民上來打聽,精明的隊員們對他們說是對目擊者的一些詢問,沒什麼大不了的。
徐青林剛才還在罵陳風下次你要再這麼玩提前說明白了,現在繼續研究他的鞋底,這是他時間長了自己找的辦法,太多自己不明白的事碰在一起,就不要摻和。
周凱旋重新坐下低頭抽著悶頭煙想著,他依舊把槍死死的抱在懷裡,好像這是他的命一樣。忽然他站起來,把吸了一半的煙扔到地上踩滅,手裡還不忘拎著槍,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陳風剛剛的表現,不過他不是陳風,對方也不是罪犯。他快步走進院子,幾乎是踢開院門的,差點把正在後面靠著門休息的王輝踢飛。王輝手扶了一下地面才使自己免得被摔成個大馬趴,他站起來同院子裡所有的人驚訝的看著這突來的一幕。
周凱旋徑直走向老人:“你知道我媽怎麼死的嗎?”誰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原本集中注意力的隊員忽然很有默契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離他們最近的趙剛知趣的走開。
老人端坐著,他不同於一般村裡的老人那種安詳的坐姿,他的坐姿有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老人眼中忽然多了悲痛之情。